袁老则意味深长道:“或许用文人的说法,是借阅。”
“给他脸了。”
于洋附和道:“是这个理。”
不用多说,袁老挥手牵动这些灵质规则将缭绕火焰的文字泯灭在规则的网中,连同那些莫须有的因果一起,斩得一干二净。
苏逸这边正盘膝静气,忽然没来由地,身体一轻,很快就凝神静气了。
同样产生这种感觉的,还有其他的客人。
王大壮这时候才发出来声音:“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袁老无奈地将大壮拍晕,令人送了回去,叹道:“又是一个被当成因果傀儡的人,这年头怎滴就出了一个琢磨因果的刺头。”
“就算世界消亡,也是有因有果,所以因果难灭,自然就时时有人去钻研,无非正邪二字。”
久野推着唐老从一侧出来,刚刚到一幕他们也是见证者。
唐老都这么说,袁老也不好强调自己对事不对人。
于洋见唐老露面,问好道:“唐老,好久不见。”
周局长则是执晚辈礼道:“唐老。”
“小周都当了这么大的官,就不要这么拘谨了。”唐老和蔼地笑着,然后转向久野道:“当初我就说该把首脑抢到军方去,你看看,晚喽,现在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看不上咱们了。”
袁老把头扭一边,于洋则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意识形态没有多余的感情。
独留周局长一个人局促不安,但好歹坐了这么些年的领导,很快也是平复下来。
“这不您一开口,我们就立马给您安排了。再说了,军方官方无论何时都还是一家。”
唐老拍拍腿上的竹杖,揶揄道:“安排王国组织的时候,可差点坏了事。”
这下,算是戳到周局长痛处了。
可偏偏说这话的是唐老,那周局长再怎么难堪也只能咽下去。
倒是于洋面带微笑,道:“结果总还是在可承受范围内的,总好过前年三线溃败,不得不征调强点。”
话还没完,“据说好多家族都因此心怀芥蒂,这年头安抚他们也不少花心思。”
不管你怎么说,你就说打王国赢没赢吧,反正你军方是输了,还得官方收拾烂摊子。
气氛僵着了,久野的面色很难看,当着唐老的面提这事无疑是打唐老的脸,三年前的战役失败,都知道是雀主的决策失误,而雀主是唐老的女儿。
这时候大家都不说话,袁老就站出来和稀泥了:“于洋怎么说话呢,军方这些年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这么跟元勋讲话。”
“是,袁老。”于洋应道。
倒是唐老,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眯着眼睛打量着袁老。
从军方退役到官方,这身份转变的还真是适应,都知道给自己人打掩护了。
“既然这天这么难聊,那就到这吧,什么时候能参观了,就支会我老人家一声就行。”唐老示意,久野立刻推着轮椅离开了。
而房内三人面色凝重,完全没有刚刚那般轻松。
袁老面色苦涩:“这老东西好像比以前更恐怖了,以前是一座活火山,偶尔就会爆两下;现在是休眠的火山,鬼知道什么时候会炸。”
“于洋,关于唐老此行的目的有定论吗?”
周局长沉重的声音就像是锤子一样,锤在胸口般沉闷。
于洋沉吟良久道:“没有定论,以他十年前的出手作为参考,他已经是这几百年来出现的最强者,毋庸置疑。除非,苏神冰能够恢复到当初的状态,否则首脑一致认为没有谁能抗衡全力爆发的唐学正。”
“正因为他的强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几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仅仅依靠被复原的六合契?能让这样的强者再上一个台阶,那可真是要吹捧成神话了,都可以拿出去打广告了。
“所以,我们目前更倾向于,他是为了自己的弟子而来。”
于洋补充了一份资料,道:“燕雪,在七阶顶尖的梯队已经三年有余了,修行的是秦国将军白起一脉流传的契文,戮。
即使和六合契出世的时代仍有些差距,但六合契作为秦国的大成集合,肯定借鉴了部分戮契,所以这个可能性极大。”
提及燕雪,袁老的脑海中就浮现了那个固执的孩子,十几年驻守在西部边陲,风雪不改。
他和当时被称作剑痴的断九剑,被戏称为武剑双碧。
到现在,两个人也是单身至今,守身如玉。
看来唐老也是不少操心啊。虽说这个弟子已经远在西部,但是唐老总还是会念着,毕竟是故人之子,若是没照看好,或许会有愧疚。
若是苏神冰托孤,大概唐老也是如此。
听到这样的推测,周局长也是缓了一口气,若是真的让唐老更进一步,固然也是一件好事,但无疑会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总有人希望你强,天塌下来能顶住;可又不希望你太强,别天还没塌下来,就被你压到死。
哪怕是再多一位同级别的存在,或许这种压迫感都不会这么强烈。
可惜能和唐老并肩前行的人,已经先停留在原地了。
苏神冰的暗伤,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他境界高深的缘故,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迈出那一步。
曾经的南剑北刀,虽然仍然被人相提并论,但总归只有这位才是真正的绝顶。
之后再被专员带来的人,就正常多了,提出的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条件,只不过周局长答不答应那是他的事。
袁老和于洋乐得自在。
会面一直持续到下午四五点,苏逸才收到明天九点前往地下基地的消息。
但不知道是不是针对苏逸,还特别有一句:不能随意走动的警告。鉴于这里高手如云,苏逸觉得自己要是犯了事,单凭老爸一把剑估计拦不住。
可是,他已经待在这里很久了啊,惩罚也该有个时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