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看见寥应清的时候没有意外。
“进来吧。”
从那日离去,至今,二人已经许久没有单独叙话了。
寥应清一跃而下,竟一个跨步,将她揽在怀中。
出奇的,容晚没有推开他,反而听着他胸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让自己宁静了下来。
彼此沉默,却又感受着这份温存。
“他昏迷了。”
许久,寥应清松开了手,道。
“你准备如何?”容晚知道他的心思,问道。
“我现在,脑子里装不下这些。”寥应清道,“他醒不过来,这个旨意便无法收回。”
“我不会放你去和亲。”寥应清固执道,“容晚,之前你拒绝我,因你是容白,但现在你只是容晚。”
他徐徐的单膝着地,道,“请给我一个可能。”
容晚看着他,心里微微的发苦,却还要故作,道,“圣上的旨意,如何能违逆。”
“如何不能违逆?”寥应清竟反问道,“只要你点头,这个天我替你翻过来。”
容晚看向他,心底动容。
其实寥应清对她的好,她都记得。
一路走来,彼此扶持,多少风雨,都一一扛过。
但…
“你不同。”容晚缓缓的蹲下身子,抱住了他,道,“所以,我替你做了决定。”
“寥应清,你值得最好的。”
容晚浅浅在他耳畔低语道。
“你就是最好的。”他回应道。
容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听着耳畔的呼吸声,道,“可是眼下,你和我,又有什么资格选呢?”
“横在你我面前的,又何止是一纸诏书?”
寥应清却道,“交给我,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一个最好的结果。”
就在此时,风声刮动着门窗,一阵风窜了进来,门外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祖母带着人走了过来。
寥应清松开了容晚,最后望了她一眼,道,“等我。”
随即跳出窗外。
容晚缓缓将窗户合上,邱老夫人便推门而入,道,“晚晚。”
这两日,祖母看着又瘦了些。
“祖母。”容晚走了过去,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似乎在撒娇。
邱老夫人摸着她的冠发,道,“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整日里没个正形。”
“我决定下个月初七,替你办个及笄礼,让你风风光光的以容家女的身份,正式亮相。”
祖母替她,把所有的都盘算好了。
“你放心,有祖母一口气在,断然不会让你嫁去南蛮,你就在祖母的相看下,找个随你心意的,平安康泰幸福的度过此生。”
邱老夫人摸着她的发,道。
容晚眼眶通红,靠着她道,“可是陛下,已经下了旨意。”
“那又如何?”邱老夫人道,“那又能如何?”
“我容家,用不着用你的一生幸福,用你去换前程,我与你几个嫂嫂合计了一番,不嫁就是不嫁,若是他胆敢来逼,那便是鱼死网破!”
邱老夫人如当日一般的威名赫赫。
她从来不是待字闺中的女娇娥。
“晚晚,你莫慌,你还有祖母,祖母永远护着你的。”
容晚紧紧的将头埋在了祖母的肩头。
她从来不是个懦弱生怯的人,但现在,她却像个孩子一般,贪婪着这一份温暖。
“祖母,我不怕的。”
容晚徐徐回应道,她在宽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