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事,也与你性命攸关呢?”他轻蔑一笑,又似在自语,“覆巢之下,又安有完卵,更何况,你可知道,你父亲的死又安能与他无关?”
明知道他在挑唆,在让她愤怒,让她露出弱点,容晚还是问了,“我父亲的死,你有何证据?”
“朝中如今长成的只有三王,大皇子简王,二皇子在下,七皇子闲王,寥应清帮你破了案,自然你不会疑心他,那在你心里便只能是本王与王兄。”荣王道。
“本王素来倾佩战王,一生的戎马生涯,铁骨铮铮,我望尘莫及,而且你或许不知道,在小的时候,你父亲也教过我许多,在我心中,他从来不仅仅是战王,更是我亦师亦父的存在。”
容晚想透过他的眼睛彻底地看清他,却只看见一片坦然。
其实她清楚的,此事背后皇子开路,陛下默许,朝臣推波,才能将父亲的命活活断送在北关。
但……
是简王?
那个看着成事不足之人?
“容大人,大智若愚,而且本王如今已经摸到了一点证据,听说在简王的府邸里能人众多,而有一人就极擅长模仿各类书信笔迹。”
“可即便是如此,我为何要做这杆枪,替你除了简王,然后去死。”容晚说的极为直白。
扳倒皇子,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恐怕最可行的方法,便是持着枪冲入简王府的胜算大一点。
“本王从未拿你当过枪。”荣王道,“而是说你我合谋。”
“合谋?在下在明还是暗?是棋子还是执棋人?”容晚如今已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骗得她冲动的人了,“即是合谋,荣王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否则,在下可没办法和你做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若我们先小试牛刀,先将这误国的道士,拽下神坛可好?”荣王的手拨弄着掉在花坛中的菊花,道,“届时,人人皆知你我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倒时就是你说本王非此事主谋,也断不会有人信?”
“如此的保证可好?”
“国师误国,相信容大人,也早有义愤,如今哪怕不是为了你父亲,就是为了大庆的朝野,你也不想看着国家乱终吧。”
容晚微微一笑,不答话,反而眼眉斜挑,侧首着看他,像是在思量他说的是真是假。
“此事,本王可为先锋!”
见容晚迟迟不应,寥宸落下最后的底牌。
“如此便多谢殿下。”容晚的眉眼舒展开来,在阳光下倒是像透着薄薄的亮光,看着倒是不皎洁,反而倒像是诚恳得很。
得了容晚的应声,寥宸终也是成了心事,道,“月影阁近日来了一新花魁,听说可长袖击鼓,亦可做掌上舞,你与本王便一同欣赏佳人吧。”
“诚然是倾城国色,但在下实在困顿疲惫,先行告退。”容晚对这些歌舞并不感兴趣,便道。
“没想到,绝色在前,容大人倒是坐怀不乱,罢了,就让你离去吧,这美人恩,就不让你这消受了,过几日,你且等本王的信,成败在此一举。”荣王喝道,十足的威仪。
“多谢。”
从这软玉街离开的时候,容晚只觉得浑身都是一股脂粉气,难闻得很。
“罢了,与虎谋皮,难受些,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