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放心。既然我与寥辛有尘缘,因此来了大庆,就断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道长您有解法?”雍帝连尊称都用上了,可见其对此事真的上了心。
“说是解法谈不上,不过老道有一物,可延年益寿,对陛下的病也甚有疗效。”老道从衣袖中取出一瓶白玉制成的比拇指还小的玉瓶递给陛下,道,“此物是老道经年研制而成,服用有奇效,还请陛下收下。
没想到雍帝接过瓶立刻就嗅了起来,浓浓的药香瞬时化了开来,容晚离得近也闻到了些。
按理说她与冶父学习多年,也学了不少医学的皮毛,但闻到此物,却不知它是由何制成。
但有一点她知道,此物令她不喜的很。
“陛下不可!”
张总管一声疾呼,却来不及,见雍帝如吞枣一般,已经将瓶内三粒药中的一粒送入口中,径直咽了下去。
见张总管的急切样子,他反而斥责道,“道长面前,你也敢放肆,朕心里都有数,朕本是天龙之子,道长又岂会毒害朕?”
张总管被说的退了下去,道,“奴才知错。”
当着百官的面,服下丹药,容晚越发不懂陛下的心思,他端的是何意?
难道?
陛下的身体已经抱恙到,需要相信鬼神之说?
“陛下,剩余两粒按半月,服用一粒,便可,不消几日,陛下便会好转,届时还胜从前。”
“朕得天佑,今日祥瑞现世,又得高人赠药,替朕化解灾殃,朕自感受之有愧,愿自请为大庆江山祈福,为北关战事祈福!”
“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也会洪福齐天。”老道,道。
“道长,朕的皇宫还缺一仙师,不知您可有意?”雍帝这话落下,满堂哗然。
“老道本不欲与俗世沾惹过多,但今日,与陛下一见甚是投缘,便姑且留下。”老道道。
“还不快去把雍和宫收拾出来,给道长作休息之用?”雍帝发话,内侍赶紧动了起来,几乎没半响,已给老道指了一个住所。
下朝的时候,容晚心不在焉,连寥应清点了点她的左肩都没发现。
“想什么这么出神?”
“你觉得,此事背后还有什么后手?”容晚觉得此事定然不简单,按简王的性子说是遍寻仙人,为陛下谋福祉,她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道长如此清奇,却完全入不了你的眼,容大人的心性坚毅,在下佩服的紧。”寥应清,徐徐道,“此事不急,若有贼心,自然会露出尾巴,我们只需要届时给他致命一击便好。”
“不过,眼下却有一事,在下需容大人相帮。”
“不去醉仙阁喝酒。”容晚觉得如今断不可再与酒字沾染上半句,生怕寥应清再喝醉,借机又说些不明不白的话。
“岂会,不过是穆老做了东,今日邀请了我们这些适龄的青年,一同蹴鞠,连这次入围的三榜也在其列,在下没有了战友,只能临时邀请容大人一同前去,不知意下如何?”‘
容晚许久没有蹴鞠了,说起来,倒是向往的紧,忙应下,二人匆匆往穆老定下的蹴鞠场而去。
果然一到了蹴鞠林,便看见了不少女眷隔着帘子坐在高处谈笑,看来说是蹴鞠是假,借机让皇城的贵女相看公子才是真的。
容晚一眼便从女子堆里,看到了穆兰。
她也看向了他,微微一怔。
容晚轻轻点头向她至意,便走到了蹴鞠场之上。
只剩穆兰久久望着她的背影,难以挪动目光。
寥应清自然将一切收入眼底,但他没有多话,反而领着容晚道,“我们京城的蹴鞠玩法可与你们不同,我们善骑术,自然蹴鞠也应该骑马而行。两两为一组与对手相对,一炷香的时间,击球落入网中多者胜!”
“如何,可还有趣?”
容晚微微一笑,道,“放心,如此有趣之事,我断不会坠了你的名头。”
“闲王。”穆老率先迎了过来,道,“今日是我夫人说要看看今年的才子可都是绣花枕头,老夫扭不过,便邀请了诸位,却没想,夫人却将女眷都邀了过来,这下倒是老夫的不是,若殿下觉得不适,可先行离去。”
“穆老说的哪里的话,说起来,每年秋闱,穆老都要办这一场,去年本王因故不能参与,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说话的是临安王世子段麟,他举着击球杆快步走了过来道,“是可惜去年你的不败六连胜的记录断了吗?”
“这都是过去了。”寥应清松了松筋骨,微微一笑,看向容晚,道,“还得看今朝。”
“闲王气度不凡,就是球技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温劲彦与临安王世子是一队,自然也走了过来,道。
容晚见着温劲彦,道,“没想到温监理,也精于此道。”
“容大人说笑了,在下可不是只知读书,无趣的人,这等事务自然拿手的很,等下我们赛一场,好好比比,便知道了!”
温劲彦傲然一笑,英姿飒爽,道。
“一言为定!”寥应清应了下来,看向容晚,煞有信心道,“放心,本王在,他们翻不出什么浪来!”
容晚一笑,竟眉眼生动了起来。
许久没有蹴鞠了,如今倒真是怪想的很。
一共十支队伍,两两为一组,胜者晋级下一场,直至夺魁者出现!
穆老走到高台上,道,“蹴鞠自然应该有彩头,老夫有一本孤本很是难得,讲的是前朝一些匪夷所思的奇策,不知你们可还喜欢?”
“有了此物做添头,那我们也都有动力了!”
“可不是!”
容晚这才看清,王爷当中只有寥应清来了,正奇怪着,却听耳畔细语,道,“这样的事,自然也只有我这种闲散王爷才够格会参加,至于那两个,要是来了此,怕是忙着招揽人才,倒是真的坏了穆老的美意,自然也便不能来了。”
“那你来了,可有生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