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简简躺在手术床上,被两名护士推出来,转移到病房。
由于无痛人流使用的是静脉麻醉法,起效快,代谢也快。
过了几分钟,她就醒了。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孩子呢?”
慕博言坐在病床旁,脸色沉得可怕,望向她的目光满是疼惜。
可是他不忍开口,不忍亲口说出: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将她的手死死握在掌心里,握得很紧,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一瞬间,病房内空气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输液器滴管一颗颗落下液体的声音。
悲凉的泪水从悄悄从洛简简眼角划过,顺着脸颊淌在洁白的枕头上。
就算他不说,她也什么都懂了。
他们的孩子没了。
才刚成形,就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慕博言试着安慰她,“老婆,我们还会再有的,乖,不哭。”
人难过到极点,有时是说不出话来的。
洛简简现在就是这样。
她的思绪仿佛被抽空,心里难受得像被用刀,一块一块地剜掉心上的肉。
很疼,疼得无法呼吸。
一整晚,她都没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滴水未进,东西也不想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幻想自己孩子的模样,性格,想他离开时会不会也像爸爸妈妈这样,不舍得。
慕博言怕她想不开,一直在她旁边守着她。
夜深了,她难过得睡不着。
景湛让护士偷偷在药里加了几颗助眠的进去,她才闭上眼休息。
慕博言看她好不容易睡着了,眼角都还是湿润的,心疼得恨不得替她承受双倍的痛苦。
忽然,手机响了。
他麻木地按了接听。
慕洪天在电话那头说:“你回家一趟。”
“没空,我要陪简简。”他的语气极其淡漠,对任何事都不想关心。
“是关于她流产的事,伤她的那只狗是慕辰的,你季阿姨和他现在都很自责,楚楚也来了。”
漆黑瞳孔像浸了一层霜,满是寒意,“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他派人守好洛简简,飞快回了慕家。
一进门,就看到那只面目凶狠的藏獒被栓在客厅。
像等待处死的犯人的一样,趴在地上,生无可恋。
季倩柔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老爷子,都怪我没教好辰儿,让他养了这种恶犬,您盼这个孙子盼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没了,都是我的错。您别怪辰儿,也别怪楚楚,怪我吧。”
话音刚落,慕博言迈开长腿,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揪住慕辰的衣领。
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在这一刻,如火山般爆发。
他扬起蓄势待发的拳头,猛地砸向慕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