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徐佳去医院看顾清。她的情况越来越好,在护工的照顾下,能下地走上两步。只是说话还不利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医生说她伤到了大脑的中枢神经,要想恢复语言功能,还得有一段时间。
徐佳推着顾清来到花园里晒太阳。秋日的阳光很明亮,清澈连空气里的小微尘也一目了然。
“徐小姐。”
江一蓉站在屋檐下,一身中式水墨旗袍,端庄大方。
徐佳对身边的护工低声交待,“帮我看着一下她,我去去就来。”
她来到江一蓉面前,“伯母,你不是出院了吗?”
“今天来复检。”
徐佳:“您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谢谢你关心,还行。”江一蓉给身边的护工使了一个眼色,护工识趣地走向一边。
“徐小姐,上次我给你提的建议,不知你考虑得如何了。”
徐佳淡淡一笑,“我已和唐哲分手,就不必伯母费心了。”
江一蓉瞪大眼睛,露出惊讶之色。“你俩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告诉我呢。”
“就在前两天吧。我们正式分手了,所以,就不劳你操心了。”一阵微风拂来,吹乱了头发。徐佳把碎散在脸颊的头发别在耳后。“所以,你的建议我不能采纳。”
江一蓉略作沉思,“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乖巧懂事,又很善解人意。阿哲与你无缘,这也是没有办法。那我就只好祝福你早日获得幸福。”
徐佳会心一笑,“谢谢。”
与江一蓉分别后,徐佳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想到与唐哲的感情,还没好好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两段感情都以失败告终,难道上天真的不让自己获得幸福吗?
徐佳从医院回来就感到头痛,对贵姨说想上去睡觉,晚饭不要叫她。
贵姨看她脸色不好,悄悄问康健,“她怎么了?”
康健:“失恋,伤心呗。”
贵姨叹息:“徐小姐这么好的姑娘,还会失恋。哪个男人这么不识好歹。”
康健没谈过恋爱,不好发表意见。恋爱就那么让人烦恼吗?那还不如不谈的好。
徐佳并不是因为失恋而头痛,她是真的头痛。估计是昨晚上和康健坐在外面喝酒,吹了夜风。
她把被子蒙在脸上,闷头大睡。迷糊中,一只大手抚在她脸上,轻轻痒痒的。也许是扰了清梦,她嘴里嘟哝,翻了个身,又沉沉睡过去。
翌日。
徐佳醒来,发现额头贴着一张退烧贴。奇怪,昨晚什么时候为自己贴这个,难道梦游。
没多想,她神清气爽地下楼,看到贵姨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贵姨,早!”
“徐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好了。”徐佳帮着拿碗筷。住在别人屋檐下,白吃白住,还不得勤快点。
贵姨看她心情不错,说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生个病,睡一晚就活蹦乱跳的。”
“我难得生一场病,估计是最近压力大,身体免疫力下降。”
“你这病来得猛烈,昨晚发高烧,可把韩先生急坏了。”贵姨搅着锅里的粥。
徐佳愣了一下,“韩先生知道我生病了?”
“最先发现你发烧的就是他。家里没退烧药,还是他开车出去买的。康健睡着了,打雷也弄不醒他。看来以后家里还是得备一点常用药,免得急用时没有。”
“贵姨,在说谁睡着了打雷弄不醒。”康健趿着一双人字拖从楼上下来。
贵姨转头看向他,笑眯眯地说:“自然是说你。哪天不是先生来叫你才醒的。”
康健大呼冤枉,“贵姨,就那么两次他来叫醒我,你就说成是每次,这概率的误差也太大了吧。今天早上总是我自己起床的吧。”
“是,今天没人叫醒你自己就起来了。”
韩亚东穿着一套深灰色运动装,脖子上围着一条白毛巾,大汗淋漓地从外面跑回来。短碎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簇簇拥在一起,在头顶上十分熨贴。
“东哥,我正说来追你,你怎么就回来了。”康健也穿了一身运动装,看到韩亚东说道。
韩亚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汗,东走进屋子接水喝。“要想和我跑步就早点起床。”
康健看了墙上的钟:“现在也不晚。”他问徐佳,“你要去跑吗?咱一起。”
“她跑什么,病还没好。”韩亚东咕咚喝完水,接过康健的话。
“你没看她精神很好嘛。”康健抬了抬下巴,问徐佳,“你去不去?”
徐佳的运动细胞特别少,哪里想去跑步。“我就不去了。”
韩亚东瞪了康健一眼,一腿踢在他后腿上,“磨磨唧唧,要跑就快去,别耽误时间。”
徐佳帮着贵姨把早餐做好,分别摆上桌子。她上了楼,去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