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君还有梁裴都围了过来。
何一顺又道：“你不愿意，不用勉强，今天在这里，我最大，你若是不愿意，没有人能逼你。”
“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就终止这个计划，并且毁掉纪蓉的所有记忆。”
莫歆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游走，白色的暖光打在她身上，暖暖的。
她知道，这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而是因为她眼前的这三个人。
莫歆笑了，“我愿意。”
“如果在记忆植入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不必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密室杀人案过去了一年多了，这段时间，我们每一个人都很煎熬，现在，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只有这件案子真正的结束，我们所有人的生活，才能真正回归到正轨。”
“所以想要恢复正常的生活，要先破了这个案子，抓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至于醒来之后，我会完全忘记我是莫歆这件事，我觉得我能接受，因为现在的我，其实也没有多少莫歆的记忆，我不一样能跟你们生活得好好的？”
莫歆努力挤出笑脸，“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开心点，我还没死呢，不用为我默哀。”
三人强挤出笑，但是笑比哭还难看。
何一顺检查了设备，“我都准备好了，记忆植入，从麻醉开始，记忆植入过程中，你不会感受到疼痛。”
“歆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莫歆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嘴上说不紧张，但实际上，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病床边上的仪器，让她看得很心慌。
这些仪器，曾经是她亲密无间的“伙伴”，但是现在的她，只觉得看得心慌，压抑。
她笑着说道：“没有了，我也准备好了。”
何一顺看着燕文君还有梁裴，“你们两个呢？有什么话想要跟歆歆说吗？”
“想说就快点说，不然，可能没机会了。”
梁裴弯下腰，笑着对歆歆道：“歆歆，如果你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你变不回莫歆，我这辈子，养你。”
梁裴站起来，看向燕文君。
燕文君握着莫歆的手，“歆歆，别听小裴胡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养你的人，只能是我，也会是我。”
两行眼泪从莫歆眼角流出来。
但是她没有哭，她是笑着哭的。
何一顺道：“师妹，你还没出国玩过吧，你师兄我现在在国外混得挺开的，等你好了，师兄带你去国外放松放松。”
他低下头，“不用害怕担心安全问题，我们有肌肉怪做保镖的嘛。”
莫歆哽咽着点了点头。
何一顺打开了呼吸麻醉机的阀门，将麻醉剂量调到最大。
他缓缓将呼吸面罩放在莫歆脸上。
透明的呼吸面罩下，莫歆双眼的光缓缓褪去，她眼睛慢慢闭上了。
何一顺眼神又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他伸手。
燕文君将一双无菌手套递了过来。
何一顺将手套戴上，开始将仪器上的其他管子往莫歆头上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