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很明显能听到打斗争吵声。
随后燕文君就上来了。
他急促的脚步声提醒莫歆，他已经来了，就在门口。
迟迟不进来，一定是在门外平复气息。
刚刚打完架，能不气喘吁吁吗？
真是个狡猾的人！
莫歆朝燕文君“呸”了一口，“不要脸，对一个老人下手。”
尤立成虽然才五十岁多一点，这个年纪，也还算中年，但是可能是因为前几年还债的原因，劳累过度。
他不管形象上还是精气神上，都像六十多了。
衰老提前了！
所以莫歆说尤立成是老年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燕文君被莫歆吐了一口口水，也不生气，他掏出纸巾，擦掉口水，道：“他是老人，也是坏人，他骗了你，你知不知道？”
莫歆觉得可笑，“我只知道你骗了我，他骗我什么了？”
燕文君摇头道：“他想对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感谢我，万幸你没有被他进行深度催眠，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莫歆恶狠狠盯着燕文君，不管他说什么，她就是油盐不进，就是不信。
燕文君在莫歆面前坐了下来，这让莫歆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模样，是准备跟她促膝长谈？想用大道理来感化她？
燕文君道：“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我只好跟你从头到尾剖析这件事，你最后再自己做判断，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自己吧。”
莫歆没说话，现在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想跑跑不了，她什么也干不了。
燕文君缓缓道：“尤立成说你患了多重人格分裂症，说纪蓉的人格将你的本体人格挤出了身体里，纪蓉占据了你的身体之后，又分裂出了莫歆的人格，这完全是扯淡，这是我长那么大以来，听到过的最扯淡的事。”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因为毫无事实根据毫无逻辑可言！”
“尤立成说你分裂出纪蓉的人格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你参与了密室杀人案，纪蓉是密室杀人案的受害者，而且又是唯一的幸存者，所以你的注意力放在纪蓉身上相较于其他五个受害者，比重会比较大。”
“这里我可以理解，因为我在侦办这件案子的时候，着重点，也是在纪蓉身上。”
“尤立成说，你在接触纪蓉的过程中，被纪蓉的悲惨经历所感染，同情可怜这个女孩，我也可以理解。”
“纪蓉确实可怜，两岁的时候被抛弃，八岁被父母找回来之后，再次被抛弃，父母离异再重组家庭，又再次被抛弃，工作几年省吃俭用存了一些钱，一夜被骗光，还是被自己最好的闺蜜骗，最后因为偶然路过别人家门口，蹭了一餐饭，因此丧命。”
“我看了纪蓉的生平，我都为之动容。”
“你作为一个女性，被纪蓉的悲惨经历影响，甚至因此分裂出纪蓉的人格，我姑且也可以相信。”
“但是为什么我会说尤立成是个骗子呢？”
“如果没有下面几个细节，我真的会相信尤立成。”
燕文君凑近纪蓉，两人几乎脸贴脸，燕文君呼出的气息，莫歆甚至能感受到。
他静静看着她，“尤立成说你分裂出了纪蓉的人格，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拥有了纪蓉的记忆，但是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这些记忆，来源于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