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君从第二十六家纹身店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他觉得浑身疲惫，肚子饿得呱呱叫，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纹身店左边，有一家“沙县小吃”，霓虹灯招牌以一种固定频率闪烁着黄灯。
燕文君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沙县小吃门口，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见老板在拖地。
他小声问道：“请问老板，是准备关门了吗？”
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听到燕文君的声音，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燕文君。
老板长着一张圆脸，相当喜庆，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弥勒佛。
“没有啊，我们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只是现在没什么人，我显得无聊，搞搞卫生。”
燕文君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几乎一天都在跑，先是送两个痕检员去协助小宝，然后回来之后，就去找何满生。
去荒野别墅，一来一回都半天时间了。
从何满生的烟酒店出来之后，他连着跑了二十六家纹身店。
直到十一点，才跑完。
这期间，燕文君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吃过一口饭。
一整天都在连着轴转。
现在停下来了，才觉得累。
这条街，只剩这家沙县小吃还有营业，如果关门了，他还得再去找吃的。
饿着肚子，又累，他真的不想动了。
他坐下之后，拿着菜单点了一份“猪脑汤”，一份炒米粉，一个卤鸭腿，还有一份蒸饺。
汤是早就炖好的，还有卤鸭腿也是早就卤好的。
老板先给燕文君上了猪脑汤还有卤鸭腿，随后到后厨去炒米粉跟蒸饺子。
燕文君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抓起鸭腿一口就咬掉了半个。
然后一口喝了半碗汤。
一口鸭肉一口靓汤下肚，燕文君觉得身上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魂儿都回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十个人的名字，名字下面有电话号码，有绰号等个人信息。
这是燕文君今天一天的成果。
他今天跑了二十六家纹身店，详细询问了二十六个纹身店的老板，最终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份十人名单。
这十人在去年五月十号之前，找他们在臂膀上纹过骷髅头。
虽然何满生说他记得那个人的骷髅头纹身是在右臂膀上，但是燕文君还是左右臂膀都问了。
左臂膀纹身有六个人，右臂膀纹身有四个人。
调查进程跟燕文君原先预想的一样。
骷髅头文身相当复杂，这十个人，最快的一个，也花了一个月才纹好，时间最长的一个，花了五个月。
断断续续的纹，所以时间花的比较多。
纹身师都加了他们的微信，微信备注有谁谁谁哪天纹了什么部位什么文身。
他们微信一搜，一目了然，什么都出来了。
询问过程倒是不累，累的是连续跑了二十六家店。
不一会儿，老板炒好了米饭，将炒米粉跟蒸饺都端出来给了燕文君。
燕文君边吃边看。
他的目光放在了右边那四个名字上。
李君明，大概一米七，偏瘦，绰号，明仔。
黎家兴，一米七五左右，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绰号，小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