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她问了,恐怕这里就只剩下她的尸体了。
阮娇娇送走杀手,回来收拾手术床的时候,意外发现一枚落下的衔尾蛇胸章。
白源光起身接了个电话。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嘴角,一点点落了下来。
他挂了电话,略带怒火的目光看着霍迟尧,咬牙切齿:
“看守所那边的消息,说是准备收监,正搜身时,那个银行行长用偷藏起来的匕首,自尽了。”
霍迟尧脸色大变。
一天前。
“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们这是非法拘留!”
行长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不满地叫嚷。
这时,房门打开。
来人把帽子一压,反身将门锁上了。
行长有些畏惧:“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男人声音压得低而含混,连带着行长也紧张起来。
他掏出手机,播放霍迟尧的采访视频:
“舆论反转了,你贪污的物证也有了,如今所有人都觉得你罪有应得,你说......这位霍总,会不会趁此机会‘关照’你?”
两个字让行长毛骨悚然,他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不、不至于吧。”
他只是稍微为难了那位霍太太一下,口头调戏了几句,想干什么都没来得及啊!
男人低笑了两声:“有钱人怎么想的,谁知道?如果你敢去赌霍总的良心,那你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入狱吧。”
有胆子贪污腐败,以权压人,行长本身就不是什么胆小鼠辈。
他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你为什么帮我?”
男人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好!”
行长念头急转便下定了决心,“我该怎么办?”
男人递过来一把弹簧匕首和血包,指尖压着刀刃弹了两下。
“收监前找个机会把自己‘捅伤’,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好好操作,未必没有回转的余地。”
行长听得眼珠子发亮,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他实验了几遍弹簧匕首,确定这就是个做工精巧的玩具,这才千恩万谢,放下心来。
白源光紧急调了看守所的监控。
视频中的男人在搜身时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一把从腰带中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向心口。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因此他几乎可以算是当场毙命。
白源光摸着下巴:“不对啊,他顶多判个十来年,家里又有老人孩子,听说平时也惜命得很,怎么会突然想自杀呢?”
因为舆论过大,无法忍受网爆,觉得生活无望了吗?
好像也说不通。
霍迟尧目光如鹰隼般牢牢钉在屏幕上,突然长指一点。
“看这里,他的口型。”
白源光盯着视频中有些模糊的口型,嘴巴一张一合:“已?啪?说的什么玩意?”
“是‘你骗我’。”
霍迟尧笃定道:“不对劲,查查他收监之前见了什么人?哪来的刀子?”
他心里有些躁动,不安越发浓厚。
脑中开始回忆最近一连串的经历。
一开始,这只是社会事件,可南通科技下台搅混水,引导众人网爆阮娇娇。
事情反转后,当晚他就迎来了刺杀和放火,对方口口声声说要他的命。
然后就是现在,一切的源头,这个银行行长,自杀了。
恰好在审判前,巧得令他毛骨悚然。
他本来就在舆论中心,行长这么一死究竟会引发何等风暴,他不难想象。
适逢霍氏集团新品发布,他本意是想快点平息局面,却总是事与愿违。
简直像是——有人给他挖好了坑,等他以为自己要爬出坑时,突然引爆了。
“叮铃铃。”
霍迟尧接通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出来。
“霍迟尧。”
阮娇娇在钟之羽家,裹着毛毯瑟瑟发抖,声音有些鼻音,听着娇娇弱弱的。
“我在钟之羽这,你快点来接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