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出女子入世的一系列新政之后,看似十分顺利,实则暗地里有无数人在虎视眈眈。
此前一个被生造出来的女子劫杀案,险些让新政停摆,就足以看出时人对女子一言一行有多苛刻。
若姚星谷女扮男装科考、入朝、骗婚一系列举措被揭穿,定会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攻歼女子。
说不定,会让她的筹谋毁于一旦……
姚星谷的身份,实在敏感极了。
正所谓打了老鼠怕伤了玉瓶,姚星谷不过是一只老鼠,可新政的推行却是那只玉瓶。
一时间,她对安威云的厌恶与鄙薄攀升到顶峰。
安颖初窥着她铁青冷厉的脸色,心中莫名忐忑。
强笑道:“二姐,我看姚御史为人端方正直,他虽与二姐政见不合,但私下里,二姐定然会欣赏他的。
不如请二姐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如此武断地否定他,好吗?”
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几分祈求。
安重华心中莫名翻涌起无边的怜爱与内疚。
安威云为了搭建势力,牺牲安颖初的亲事拉拢姚星谷。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卑劣,为了自己的筹谋与抱负,想着不对她和盘托出……
“颖初,你听姐姐说,”安重华定了定神,慎重敛容。
“二姐承诺你,若姚星谷值得托付,我绝不会因个人不喜而反对。
同样,二姐也想请你看一看清楚,他当真值得你托付一生吗?
姚夫人在你面前动辄呼来喝去,言语辱骂,想必不是第一次,姚星谷也应当知道一二。
他若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便不该任她如此肆无忌惮。”
安颖初毫不在乎地笑了笑,甚至透出一丝轻松,“不过是言语上的羞辱,其实对我来说忍一忍也就罢了。
为人处世,哪有不受委屈的。莫说是我,便是父亲和母亲,也没有万事由心,事事顺遂的理。
父亲常说,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这门婚事里,我能得到一个可心的夫婿。
至于婆母慈不慈,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婚事,便是有,也轮不到我……”
安重华心里霎时五味杂陈。
往日她总认为,二房的人温良和婉。
直至如今她才明白,二房因为饱受大房打压,以致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子。
不但在安国公面前,他们总是引颈就戮。
这份软弱也成为了他们一生的枷锁,以至于总是认为自己不配得到……
更可怕的是,像她这种软弱可欺,却拥有大把钱财的女子,会忽视自身的美好,而不断寻找精神支柱,寻找外界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
然后竭尽全力地取悦他们,忠诚他们,留住他们。
像姚星谷和姚母那样的人渣会嗅着气味找到她。
因为她是最好的猎物。
说到底,这是大房造下的孽。
看清这一点,安重华越发不可能对安颖初身上即将发生的悲剧袖手旁观。
姚星谷和安颖初的婚事,必不能成。
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既不戳穿姚星谷的身份,又让安颖初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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