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苏乔就睁开了眼睛。
她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前的包，然后松了口气坐起来，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拿过叠放整齐的衣服穿上下床出门洗漱。
路过大床边上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顾长垣。
厨房里，郑春华已经在做早饭了，顾秀秀在一边烧火，母女二人看到苏乔的时候，态度反应明显的不一样。
郑春华笑着问苏乔怎么不多睡一下，而顾秀秀则是一脸的疑惑。
“娘，新媳妇不是应该早起烧水给一家人洗脸的吗？”
顾秀秀问。
苏乔打热水的手微微一顿。
她很显然不知道有这个规矩。
一边的郑春华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怎么平时乖巧的女儿突然就这么不懂事了？
“乔乔啊，你别听秀秀瞎说，你情况特殊，我们家也不是什么老古板，没有非要新媳妇起床给长辈烧洗脸水的规矩啊。”
“我知道了娘。”
苏乔点了下头，端着打好的半盆热水进了他们的屋。她把架子上的毛巾拿下来泡在热水里，洗了洗然后给顾长垣擦脸跟手。
郑春华在灶房里压低声音训斥顾秀秀：“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大嫂她父母早早就去了，她在老苏家那样的环境里，能够长大就已经很不容易……”
至于老一辈的规矩，郑春华还真没非要讲究的必要。
顾秀秀被自己娘训得脸有些红，她垂下头低声道：“我大哥还没答应娶她。”
“不娶她娶谁？我说顾秀秀你可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你大哥大嫂房里的事情，你这小姑子好意思插手？”
“娘……”顾秀秀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泛红的看着郑春华：“我又不是故意要针对她，就是她毕竟是嫁给我大哥，你就不听一下我大哥的意见吗？”
“大哥他……”
“糊涂！”
郑春华看顾秀秀还想提起那个叫什么徐慧文的女同志，她就十分的生气：“老大可没跟我说过在外面有什么对象，若是真有，他也不会答应跟苏家的亲事。”
“那说不定大哥是觉得苏红梅好呢？”
郑春华狠狠瞪了一眼顾秀秀：“苏红梅再好人家也不愿意嫁给你大哥。”
“娘…”
灶房外，出来倒水的苏乔将水泼在了一边的阳沟中，水声惊醒了郑春华跟顾秀秀，郑春华又瞪了一眼顾秀秀，这才换上笑容从灶房里出来。
顾秀秀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不仅不起来给你们烧火热水洗脸，还自己先打了热水，连问都没问你一下，就这样的媳妇儿你还说好。”
郑春华脚步一顿，回头又剜了一眼顾秀秀。
这死妮子，越大越没规矩了。
苏乔蹲在井边，用水瓢将刚打出来的井水浇在她的毛巾上洗脸，郑春华出来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她一愣开口道：“怎么用冷水洗脸？”
苏乔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习惯了。”
“那刚刚的热水……”
“我给长垣打的，他也要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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