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司徒燕说得流畅无比,表情正经严肃,没有丝毫勉强的感觉。
若澜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你……你在跟我道歉?”
她皱起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道歉完后,司徒燕就当这事儿过去了,又对若澜道,“明日我会向皇上自请进镇抚司。”
“镇抚司?锦衣卫?”若澜的思维一下子被带偏,“锦衣卫的名声似乎……不怎么好啊。”
说是“不怎么好”都已经是嘴上留情了。
哪怕她一个被困在厉王府里不出门的人都能听到关于“锦衣卫就是风雍帝的走狗”的各种流言蜚语。
别人传流言蜚语就是过个嘴瘾,但看过无数历史故事的若澜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所以,她格外诧异司徒燕的决定。
“父王的身体抱恙,而云丞相在朝中呼风唤雨,我从文会被云丞相压制,从武累积军功又太慢。”出乎意料的,看着若澜的态度,司徒燕说出了对厉王和王妃都不曾提过的想法。
他说,“我没有时间慢慢成长了。”
“所以,进入镇抚司,成为锦衣卫,做皇上的刀才是最快往上爬的捷径。但是……”若澜虽然明白他的选择,但是想到王妃,她就忍不住提醒他,“但王妃作为母亲,她更想你平平安安。”
“如今的我们不再是当年的一家三口了,若我还想着‘平平安安’度日,迟早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司徒燕神色淡然,“与其成全别人,我不如先变成五指山,将他们压得死死的。”
这番话的内容量太大,若澜一时无言。
见她不说话,司徒燕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十五年前,我爹还不是厉王,他虽然战功显赫,但也只是一个守国将军。直到,云侧妃设局失身于我爹,云丞相与皇上联手逼婚,又是以‘王爷’之位利诱,又是以我与娘的性命相逼,才逼得我爹不得不成为厉王的同时,迎云侧妃进门。”
“云侧妃有云丞相撑腰,我娘出身平民,两人身份本就不对等,但我爹一心只有我娘一人,因此十几年来,云侧妃对我娘恨之入骨,特别是得知我娘竟然怀孕后,便越发动作频繁。”
这大约是司徒燕说过的最多话的一次。
若澜闻言,终于理清了心中的疑惑。
“你进镇抚司不是一个好决定,但于现在的境况来说,却不失为一个好选择。”良久,她道。
闻言,司徒燕忽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懂我。”
这句话的暧昧意味太重,若澜听了,愣在当场。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司徒燕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飞窗而走。
若澜摸着自己的头,只觉得莫名其妙。
心想,难道司徒燕把她当成知心姐姐了?还是把她当成倾诉情绪的树洞了?
司徒燕离开飞絮院,回到自己的青松院后,第一时间让暗卫叫了梁子申来。
梁子申半夜被喊醒,心里还有些不满,但一听是司徒燕传唤,哪儿还敢有什么情绪?
当即恭恭敬敬地跑来。
“梁子申,你跟在梁伯身边学习也应该有三、四年了吧?”司徒燕问。
闻言,梁子申眼睛一亮,连忙回答:“是,奴才跟着爷爷身边学习已经有四年半了。”
“很好。”司徒燕满意颔首,“从今日起,你就听若澜行事吧。”
梁子申一愣,有些犹豫地问:“世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