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那您慢些,需要我教您护肤吗?”
“我一把年纪的老太婆了还护肤呀?你们先聊着。”
纪外婆慢悠悠地离开她们的视线里,客厅里只剩下纪瑜安和叶以柠两人。
纪瑜安走到叶以柠的身边站定,见叶以柠的视线仍停留在电视柜里的那些照片上。
叶以柠在这一刻发现合照里有一张纪瑜安看起来在上幼儿园,额头上还贴着大红花的样子,纪外公纪外婆还有纪瑜安的母亲在拍着手像是给纪瑜安唱生日歌。
“真好呀,你看她们都在给你过生日,真羡慕你!而且纪瑜安,你妈妈真的好漂亮,是温婉大方的江南美人的那种韵味,穿上旗袍的话就感觉举手投足像是从画里走出去的那样。”
纪瑜安因叶以柠突如其来的对母亲的赞美而微微怔住,她真的想不到叶以柠那么社牛,带着两大袋菜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对着人家家里的合影夸赞对方母亲的长相。
“你应该有很多人陪你过生日呀,还应该是在酒店外面包场子邀请很多人来参加的那种才对吧。”
纪瑜安就见过一次。
那是十三岁那年叶以柠的生日,也是她纪瑜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叫叶朝鹏的时候。
也因为那一次,叶朝鹏亲手粉碎了她对父亲幻想所有的可能性,也将她母亲的一切希望毁之一旦。
叶以柠却撇着嘴,一副不认同纪瑜安的模样。
“我爸妈常年不着家,哪里会给我过生日。他们都是给我一张卡,让我任意消费想买什么就买,就只是这样而已。”
纪瑜安愣愣地看着叶以柠,直到叶以柠想起来什么,抿了抿自己的下唇。
“有一次在我十三岁那年,他们为我办了一场生日会,那时候是在陈家的酒店里举办的。他们请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来参加我唯一一次的生日宴会。一开始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在万众瞩目下,大家都来陪我过生日。可事后我才知道,那是谢家人第一次来见我,但可惜的是那一天谢靳言没有来。很可笑吧,我唯一一次家里给我办的生日宴,竟是为了谢家。”
叶以柠的神情里满是失落,回忆里的她也许是受了家里的影响,导致她对谢靳言那么卑微,让她以为爱情堪比一切,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重要。
纪瑜安在听到谢靳言的名字时,还紧张地看着走廊得方向,以防纪外婆出现,但等了片刻纪外婆都没有出现,她才仔细在脑海中分析叶以柠所说的话,不禁不可置信地看向叶以柠。
“那场生日宴是唯一一次?还是为了谢家?”
叶以柠点点头,觉得纪瑜安反正也知道了她与谢靳言的故事,再多分享一些也无所谓了。她笃定纪瑜安不会说出去,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想相信纪瑜安。
纪瑜安没想到当年她眼中的叶以柠其实并不一定是她想象的那样,那场富丽堂皇、人潮汹涌的生日宴,原来不是她羡慕的模样。
叶朝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从未后悔自己在母亲临终前亲手摘下了叶朝鹏在母亲心里的面具。
因为每当她看见母亲为叶朝鹏痛苦的时候,她也会暗自懊恼自己是不是不该去找叶朝鹏。可如果不去找叶朝鹏,她母亲永远都无法认清楚原来自己心爱的男人竟是这样的冷血无情,而她也摆脱不了叶至的这个名字,和与叶家所有的牵扯。
“所以我更羡慕你的,纪瑜安。就算你从小就没有父亲,但你的家人们都对你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