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脸色一变,顿时明白了他还是那个说话总不中听的沈清辞,放下了手。
这时桃夭忽然看了眼沈清辞身边,空荡荡的,后望向了他住的卧房,“公孙青呢?我不在的这两天,他有没有好点?”
当初老妪说公孙青需要保持原形几日,那意思大概就是说,他在这几日里会逐渐恢复。
那么桃夭想,都两日了,公孙青已经好了大半也说不定。
沈清辞方才脸色还不错,闻言不知为何一下差了许多。
他还冷笑着说:“少尊若是这么想知道,那自己去看就是了。”
大多数时候,沈清辞这么称呼桃夭,就是表示他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生起气来,不过听沈清辞这语气,公孙青应该是好些了,桃夭也就放心了。
沈清辞心里滞闷。
他不愿在这话题上滞留,于是转而问桃夭:“这还没到明日出关,你怎么提前出来了?”
闻言,桃夭忽然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
“九阴功出问题了?”沈清辞脸色沉凝。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关窍我还弄不太明白。”桃夭说着,下意识按了按琵琶骨的位置。
修炼九阴功,需剔去凡骨,这一过程会痛苦无比。
但这个步骤原主已经做了,就不需要桃夭再经历了,可重头推翻再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不需要像原主那样狠心剔骨,但她亦要从琵琶骨往下,把一半的骨打碎,再重新拼合。
桃夭现在还依稀感觉自己肩胛隐隐作痛。
那滋味儿,太难熬了。
隐约瞧见少女脸上的痛色,沈清辞眼眸当即一暗,他能想象到她是经历了多少疼痛折磨。
而捱过了那些的桃夭,还能站在他面前,已是翔桑不容易。
思及此,沈清辞不自觉放缓了声音:“离血月还有几日,你可以慢慢来。”
桃夭闻言却是迟疑,随即摇了摇头,“不行,九阴功关乎我的根本,我得在出骷髅渊前把它融会贯通,不然……”就没法帮到你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沈清辞,咽下了余下的话。
可即使桃夭不说,也丝毫没有减轻沈清辞灼灼的目光。
“好了,我既已出关,你就别站在这里把守了。”
桃夭眼眸轻闪,避开了视线,冲他摆了摆手道:“我有事要找徐太爷,你先回房睡吧。”
说完,桃夭直接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少女落跑的身影,沈清辞手缓缓垂下,最后放在了心口处。
那里的跳动,缓慢,却无比强烈。
桃夭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了出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快,面对沈清辞的眼神,就好像他要把她吃了一样。
空荡荡的后院里只有几棵枯死的老树,头顶上的血月散发着深暗的红光。
桃夭喘了几口气,刚撑起身子,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怎么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