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谢宴放下酒杯,淡淡道:“父王,既然您已经看到您满意的结果,又何必再苛责我。”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老阎王脸色下沉,“谢宴!”
谢宴到了门口脚步顿了顿,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老阎王眼神骤阴,周身涌动着怒气。
“大王息怒,喝杯茶吧。”鬼侍给他倒了杯茶,在旁劝慰道:“毕竟今日是大喜事,不宜动气,要注意身体。”
老阎王冷冷挥袖,沉声道:“你去追上小殿下,本王可不想他到处乱跑,又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是。”
鬼侍在心里叹了口气,大王总归还是心疼小殿下的,只是嘴硬心软了些。
*
宴席的对面,聂离也郁郁寡欢地喝着酒。
他借酒消愁,恍惚地抬头,看着聂山和大长老谈笑风生的模样,便想到白日里他满口谎言指认桃夭和公孙青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愤懑和痛心。
他不明白,一向与世无争的聂山,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难道权势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聂山以前是那么的朗月风清,可现在,却为了王位做着害人的事。
酒过三巡,聂离有点醉了,他感觉浑身闷热的很,晃悠悠地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这里面的人充斥着欲望,里面的笑容虚伪奉承,都脏的很。
全都不如桃夭干净纯粹。
他走出去,在后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转悠着,一轮明月高悬,他心里感觉苦闷的很。
为什么有罪之人不能绳之以法,累及无辜背负骂名?这世间的正派反派,究竟是个什么道理?
还有聂山,为什么也变了?
聂离举着酒杯,仰头喝酒,清酒入喉,一股辛辣滚入喉中,他忍不住呛咳出声。
“了无意趣。”聂离嗤笑一声,晃悠悠地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有人猛地抱住他的腰,琉璃娇软的声音带着急切:“聂离,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我相信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她仰着脖子看他,美人落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要是旁人,恐怕这时已经忍不住想一把抱入怀中好生安慰。
可聂离却眉头紧皱,眼里翻滚着厌恶,一把推开她推到地上,离她几米远。
“滚。”他冷冷地开口。
琉璃跌在地上,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咬了咬牙,“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桃夭吗?”
“聂离,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我都是为了你,我是爱你!那个女人为你做了什么,她配得到你的爱吗?”
她抬头,看到聂离眸色幽深,以为他被说动了,继续开口道。
“你原谅我,好不好?那个桃夭,不过是个女魔头……”
却见聂离身影瞬间至她面前,猛地扼住她喉咙,力道加大,琉璃身子悬空,脸色逐渐煞白,呼吸困难。
“原谅?呵!”
聂离睨着她,眼里翻滚着怒火,“你配得到本王的原谅吗?琉璃,你沾了多少鲜血,又害了多少人,你又是怎么去陷害桃夭的,你当本王瞎了不成?”
“别再我面前提桃夭,在本王心里,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