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紧,吩咐阿七:“把这个十字桩抬回王府。”
“啊?”阿七不解。
庄清和已经抱着他的妻子扬长而去,十字桩上的血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天牢中阴暗潮湿的空气侵袭着他周身;那条通往外头的长长的阴湿的走廊那天一直回响着他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沉重而却实。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第二回。
谢云婳得知庄清和救下秦婉初的那一天,割腕自杀了。
可惜,天启帝发现得及时,又把她救回来了。
睁开眼看见天启帝那张令她日夜都恶心的脸,她心如死灰地别过头去。天启帝冷哼:“一得知秦婉初得救,你就迫不及待的去死?”
这近三个月以来谢云婳备受折磨,不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是心理上的,每一次天启帝将她压在身下,除了给她身体上最难堪的体验,还要用各种恶心的言语攻击她的心灵,她早就受不了了,一天也受不了了。
可是,天启帝答应她的会放了秦婉初,却根本没做到,除了让秦婉初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天牢里,却还是一如当初,用秦婉初的生死钳制着她,让她甘心俯首在他身下承欢,受辱至今。
她早已没有活的念头,所以得知秦婉初有救之后,她除了开心就是想死。
但天启帝从把她禁锢在庆合宫里的那天起,或者说从她成为天启帝不能张扬的脔宠的那天起,她的生命就不由她自己作主了,至少在天启帝没过足瘾之前,她是死不成的。
“告诉你,就算没了秦婉初,你如今也逃不掉,再想寻死想想这庆合宫里伺候你的两个小宫人,他们可都是无辜的,难道要他们为你陪葬。”
谢云婳漠然地盯着天启帝,天启帝笑了:“乖,养好伤,哄好朕,朕保证就算没法给你名正言顺的名份,但你绝对是朕最爱的宠姬,三千后宫都不及你。”
谢云婳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握住,没有说话,她如今就同行尸走肉没有两样,已无力去思考些什么了。
天启帝冷冷一笑站起身来,说:“说起来,朕已经把从你和秦婉若身上得来的传承图与秦老将军进献的两张对比过了,果然不出朕所料,你们秦谢两家真是老奸巨滑,两幅中有一幅与朕所得不同,可见是假的。”
“用一半真一半假来糊弄朕,确实是高明,可惜你们没想到朕更技高一筹。”他眉眼一挑,说,“朕没为此事来迁怒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所以要懂得知足。”
天启帝扬长而去,留下床上的谢云婳嘴角突然掀起了一丝笑来,秦伯父,您当初一片赤诚,如今却被人自作聪明,天启帝你真是天下第一糊涂蛋,名副其实的昏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