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这样是不对的……”李淮阳红着一张脸，根本不敢对上少女过分天真的眼神。
慕名看着他，天真而执着地追问:“为什么不对？”
李淮阳哑然，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伦理规矩。
实际上他知道的也不多，他在青云宗出生长大，活了三十年，学的最多的是剑术和道法。
他也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基本伦理知识，真要给人讲解世俗伦理规矩也是半吊子水平。
若是别的女子这般问他，他会认真严肃地问:“你家里没人教过你吗？”
可现在看着少女灵动清澈的眼眸，他根本问不出口，他怕伤她心。
因此他思索半天，最后还是问道:“你的师父，平常没有给你讲过这些么？”
“没有呀，我也是刚认识我师父不久，他说我想要什么就问他要，想做什么也都可以做。”
“……那你以前呢？是一个人生活吗？”李淮阳白皙修长的双手慢慢握紧。
慕名歪了歪脑袋，笑得十分天真可爱:“是呀，在没有遇到师父之前，我一直都是自己生活着。”
她说话很严谨，她以前是九色鹿，可不是人。
李淮阳看着少女垂至脚踝的乌发，终于明白了她身上的至纯之感从何而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剪头发。但是头发太长会影响日常生活，几乎所有人都会在头发长至臀部时剪掉一段。
而眼前的少女头发太长了，似乎从未剪过。
因为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没有人照顾她，所以自然也没有人教她这些。
李淮阳心底生起怜惜的情愫，他认真地对慕名说:“男女有别，这是世俗规矩。你我非亲非故，不能有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除了你的亲人和你的夫君，你不能和任何男子牵手。”
慕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师父也不可以吗？”
李淮阳眸光微闪，点了点头，一脸正义凛然:“你师父是男子，自然也是不可以的。”
慕名皱着秀气的眉头，似乎很是苦恼，“不能牵手的话，那亲亲抱抱可以吗？”
李淮阳:“自然也不可以。”
“啊。”她不开心地看着他，“明明我师父说了，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为什么你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
李淮阳微默，想到那名容貌俊美至极的玄衣青年，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保护我？”少女气鼓鼓地说道。
“不是，我只是在……”李淮阳微顿，看着她的小脸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只能转移话题，“罢了，阿九姑娘，你先暂时跟着我吧，我们去找我的师弟们，人多会好一些。”
慕名伸出一只白嫩如玉的手，娇娇地问道:“那你能不能牵我手？”
李淮阳看着面前细白的手，薄唇紧抿，还是摇头拒绝了:“阿九姑娘，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少女瞪着他，直接抓住他的一只大手，“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牵手，不牵手不跟你走。”
她如此耍赖，李淮阳却也没有办法强硬地强行掰开她的手，只能红着一张脸任由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带着她去找自己的师弟们。
客栈大堂，青云宗的弟子们看到自家光风霁月清冷出尘的大师兄和一名红衣少女手牵手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出现了瞳孔震惊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