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成如堇对着鸨母笑了笑。
鸨母瞧着面前这个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姑娘，见她瞧见自己这样的风尘人，也依旧面不改色的，便微微扬了扬眉：“小姐请我来吃酒，就不怕遭人非议，坏了名节？”
“若是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又怎么可能在这春香楼里当鸨母呢？”成如堇看着而面前的鸨母，笑着说道。
鸨母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在成如堇面前坐下：“小姐是汴京来的人吧！听这口音，可不是我们杭州人！”
“既然鸨母知道我是汴京人，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吧！”成如堇瞧着鸨母，半点不慌。
“杭州知府赵大人家，来了一位表小姐，千娇万宠，父亲是大理寺卿，母亲是武安侯独女，您身边这位，就是赵大人家的千金吧！”鸨母笑了笑，“只是，您这样的贵人，怎么会想得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来呢？”
赵悦棠听她这么说话，当下就要发作，好在成如堇演技手快，摁住了她。
“鸨母觉得这是下作的手段，可对我们来说，却是一条活路！”成如堇看着鸨母，轻声说道，“我们也不想害那人的性命，只是想要将他赶出杭州，救下他的妻女罢了！”
鸨母微微挑眉：“这样的事情，知府大人和夫人难道就不管了？”
“鸨母说笑了，这种事情，你应该最清楚，若是教训，说道理有用，那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清白人家的女子，被贱卖到你们春香楼呢？”成如堇看着鸨母，一字一句的说道。
鸨母沉默下来。
“这个世上，女子想要活下来，那是千难万难的，嫁人便是一场豪赌，既无娘家可依，便只有自己咬着牙往肚子里吞！”成如堇叹息，“鸨母也不是一出生，就在春香楼里头的吧！”
鸨母端着茶碗的手一顿，茶汤差一点洒了出来，然后她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汤：“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把话说明了，这样的事，可以办，但是代价很高！”
“银子，我们会出，鸨母的辛苦费也不会少，只是，这事儿，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也是瞒着府里头的，我希望你能做得干净一些，不要染到我们身上！”成如堇看着而面前的鸨母，笑着说道。
鸨母抬眼看着成如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小姐就不怕，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就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吗？”
“我托人办事，又不沾手，你就算把我供出来，我无非就是挨骂跪家祠，可鸨母的春香楼，经得起官府彻查吗？”成如堇给鸨母添了热茶。
鸨母语塞。
“你我互相都捏着对方的把柄，但是我想鸨母应该明白，孰轻孰重吧！”成如堇放下手里的茶壶，抬头看着鸨母。
鸨母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一千两白银，我要看到白花花的雪花银，而不是银票！”
成如堇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好说！定钱五百，事成五百！若是干得漂亮，三成的辛苦费，算是我犒劳鸨母的！”
“小姐爽气！”鸨母端起茶盏，将里头的茶汤喝了个干净，然后起身，“这里的菜做得很不错，小姐可以尝一尝！”
成如堇起身送人：“辛苦鸨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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