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亦言：“……”
嗷，他忘记了，自己昨天已经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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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一番，席亦言带着姜柠同其他人汇合。
准备前往小不点村。
闭塞、落后、贫穷……是小不点村给人的第一印象。
小村庄坐落在山坳之间，一共有三十来户人家零星分散在各个角落
入目满是光秃秃的山坡和裸露的黄土地。
周围的植被稀疏荒芜，庄稼也长得极为磕碜，俨然一片不毛之地。
小年站在村门口，一脸心酸地对他们介绍道：“这就是我家了，再往前走五十米，前面那栋砖瓦房就是。”
砖瓦房只有一层，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平米，墙体上长满了青苔，屋顶的瓦还有好几处漏洞。
难以想象这么小一个地方却住了他们一家人。
进屋一看，只有一个单间。
不管是做饭还是睡觉，全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完成。
晚上睡觉时往床中间拉一道帘子，小年的父母睡在里面；
她则靠墙睡在外面，但凡家里来个客人都是没地方可以坐的。
不管是夏沉凌还是席亦言，甚至是陈封……
他们从一出生就有个优渥的家庭环境，何曾见过这样的人间苦楚。
姜柠原以为自己上辈子沦落到捡垃圾已经够惨了，直到她看到小年。
“小年啊，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老人家瘫痪了十几年了，一直卧病在床。
年迈虚弱的身体瘦得只剩下一身皮包骨，好在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眼神并没有完全浑浊。
“爷爷，他们都是我的恩人，这次来村里是想顺道来玩一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此次出行的借口是游玩。
小年爷爷活了快八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体面的人。
老人家健谈和他们聊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见闻。
“咳咳……扶，扶我起来。想老头子以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开山挖矿、建房子盖沟渠，周围十里八乡就我技术最好，大家都尊称我一句龚师傅。”
“我也是见过有钱人的哩，好家伙……大金链子大手表，没有个一万根本买不到。”
姜柠噗嗤一笑，她想说三爷光这一身衣服就六位数了。
不过她不好打断老人家的话。
她这一笑，小年爷爷还以为姜柠以为他在吹牛。
为了证明自己，爷爷信誓旦旦地说道：
“小娃娃你可还别不信，当年有一位姜老板找我做工头，让我帮他看工地，说是要一个月给我十万呢。”
这是小年妈妈插嘴了，妇人对生活充满了怨气，尤其是这个瘫痪了还整天吹牛的公爹。
“十万？你的十万在哪里到是拿出来让我瞧瞧啊！你要真有这么多钱，我的儿子也不会死呜呜。”
提起早亡的小孙子，小年爷爷也很愧疚。
他突然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死了，都死了……出事了，人没了，钱……钱也没了。”
陈封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捕捉到老人家话里的关键词，他眼神闪烁。
旁敲侧击地试探道：“爷爷，您能说说出了什么事吗？我们都是小年的朋友不会害她的。”
小年爷爷犹豫了好几秒，这才接着往下说：
“都怪那名姜老板太急躁，我早和他说过开矿危险性很大，要做好安全措施。”
“可他就是不听，执意让工人们在雨天连夜工作，架子坍塌……埋了人，老板就跑了。”
他是工头，叫的工人也都是父老乡亲们。
出了事大家自然都怪他，无奈之下小年爷爷只好将自己的钱也搭了进去。
而他的腿，也是在那场事故中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