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觅夏疲惫地站起来,“好消息是,不流血了。我去吃饭了,你们俩盯着吧。”
她觉得自己站起来都是晃晃悠悠的,和鹅喉羚一样耗费了全部体力。
她吃饭的时候,手里端着饭盒都有点颤抖。
吃完饭,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太合适的寄养间,还得放到秃鹫大哥住过的那间屋子里去。
只有那间屋子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以方便他们治疗。
但是这次不能再散养了。
她找了一个围栏,放在屋子里。
就这么趴在地上也太可怜了,秃鹫大哥还有个树桩站着呢。
倪觅夏转身上了楼,在自己的宿舍里转了两圈,狠狠心,把自己床上的褥子撤了下来。
自己还有富裕的被子,可是小鹅喉羚,只能指望这个了。
她下了楼,把褥子铺在了围栏里面。
嗯,还不错。
赶紧去手术室喊他们,“要是不流血了就搬寄养间吧。”
范子默和季泽两个人抬着小家伙往寄养间走,一进门范子默就笑,“老板,这住宿条件可以啊。”
“条件是可以,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它自己了。”
倪觅夏也是发愁,怎么最近救助的动物,伤得越来越重了!
几个人围着小鹅喉羚一晚上,它始终在倪觅夏的棉褥子上趴着。倒是挺乖的,伤口也不流血了。
可是什么都不吃不喝啊,羊奶放在旁边,水也放在旁边,就是连看也不看一眼。
等天黑透了,倪觅夏招呼大家,“行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咱们在这里围着也没有用。排个班,半夜起来看看状态,一定要记录啊。其他没什么事就睡了吧,其他动物们该谁值班,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大家赶紧把自己各自的工作都说了一遍,倪觅夏说,“那我去做最后检查,你们都去睡吧,半夜值班的再来看看情况吧。”
一切安排好,倪觅夏又在寄养区转了一圈,确定动物们的状态都没有问题,食物和水也都有,温度也可以。
最重要的,笼子门全都锁得严严实实。
倪觅夏这才去楼上洗澡,进浴室的时候,莫佳正好出来。
“老板,辛苦了。”
倪觅夏只是摆摆手,她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要不是浑身还被泥糊着,估计她澡也不会洗,直接就睡了的。
热水熏得她更是昏昏沉沉,勉强把自己浑身的泥都洗下去。
她终于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一瞬间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几乎是小跑着去看鹅喉羚,下了楼,看见任磊正在刷牙,满嘴的牙膏沫子冲她笑。
“挺好的!也不那么哆嗦了。”
哆嗦是因为在忍受疼痛,这是个好现象,至少证明它没这么疼了。
倪觅夏赶紧开门进去看它,小家伙睡在自己的棉褥子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
倪觅夏笑着走过去,“小家伙,好点了吗?”
可是走近了,她的笑容又消失了。
羊奶和水都没动,她转身出来问任磊,“羊奶是新的还是昨天的。”
任磊把嘴里的水吐出去,“昨天的,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