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康喊她,匆匆忙忙往楼上跑,看见小丁正好下楼,虽然大家都喊他小丁,可倪觅夏不能这么喊,人家小丁比她还大一岁呢。
“海铭哥,你的草籽都没发芽啊。”
丁海铭看看院子,“没办法,这里都是沙土地,太难种活了。”
上了楼,老康赶紧把她叫到跟前,“这是我们新来的员工,我们的捐助是她拉来的,整个设计是她找的人,现在的整体模式也是她提出来的。而且,这还是一位优秀的摄影师,布尔根蒙新河狸保护区门口的那张照片,就是我们倪觅夏拍的,还得了国际上的大奖。”
“嚯,这么年轻,这么厉害啊!”
领导们都齐齐夸赞倪觅夏,倪觅夏低头笑着不说话。
这一天,轰轰烈烈的庆祝活动,媒体的报道,到了下午,整个救助站终于清净了下来。
盛夏趁着这个空隙,把倪觅夏叫到身边,“新房子那边,你去住了吗?”
倪觅夏在市区的那套房子不仅装修完了,空都空了好几个月,她总是嫌来回跑太浪费时间,而且基地实在是有太多动物牵挂着她的心。
她不愿意耽误在路上。
“还没,不急。”
新的救助站建好以后,更加方便了。暖和不说,也有了新的浴室,新的员工宿舍,倪觅夏更不想回去了。
盛夏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她和倪觅夏到没有很久没见,冬天过年的时候,倪觅夏回到了乌鲁木齐。
虽然没住几天,好歹母女俩是一起过了年。
距离过年不过一个多月,可是盛夏就是觉得,倪觅夏一回来阿尔泰,整个人就变得憔悴和粗糙了。
无论环境怎么改变,这里的风沙不会改变,荒漠上恶劣的气候也不会变得温柔。
倪觅夏嘴唇干裂,手上的伤口不少反而越来越多。
她忍不住叹气,别的女孩的二十五岁,光鲜亮丽,每天都在打扮买新衣服,四处去玩,化精致的妆容。
只有她的女儿,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指甲里都是草料和泥土,每天和动物混在一起,身上都有了淡淡的腥臭味儿。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段时间,我觉得这一个多月,你怎么又瘦了。”
“我哪有,我吃得挺好的,妈,你别担心。”倪觅夏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救助站大了很多,需要做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了,老康带着他们三个年轻的,既要关注野外动物的数据采集,又要救助受伤的野生动物,还要时不时去给保护区周边的村民做工作。
实在是太忙了,工作量也太大了,她急于学习这些东西,每天跟在老康和小丁身边,根本就没有多少空闲。
“好了,无论如何,这次我来,你得跟我回一趟市区,把你的新家都安顿好了,最起码,不忙的时候,可以回去住。再说,有那么麻烦吗,统共只有那么不到一小时车程。”
倪觅夏敷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