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听到这话一脸的愤怒,一脚把熬制的糖水炉子踢翻了,稀稠的糖水洒了一地。
老妇人慌忙走过来,扶起炉子,捡起铁锅,看着满地的糖水一脸的心疼,扭头看着雷山,敢怒不敢言。
“不碍事,重新熬。”老头安慰道。
焦红色的糖水遇冷很快凝固了,像冰碴子一样。瘸腿老头拿着小铲子把糖水铲掉,放在一旁的空簸箕里。
雷山这时才想起长桥子的马车里藏得就是贾公公,不应该畏惧那些桥卫,如果执意搜捕长桥子的马车,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开始痛恨自己的软弱。
“大势已去,我们得从长计议了。”闻将军说。
“我潜入桥宫杀掉长桥子,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雷山气汹汹的说。
“全城的桥卫都在搜捕你,就怕你还没出了这个屋就被抓了。”闻将军说。
“就这样放弃了,眼睁睁地看着长桥子登上桥长之位。”
“接受现实吧,桥长之位必定是长桥子的,我们败了。”
“我不甘心,一个连黄泉剑都拿不起来的人,怎能做桥长。”
闻将军站起来,走到雷山面前,厚重的手轻轻地放在雷山的肩头上,看着雷山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不是努力和拼搏就能得到的,是命中注定的,你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离开颍州城,躲起来。”
“不躲,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雷山说。
“硬碰硬,我们斗不过桥后,只要你在,希望就在,留着青山在不怕没祡烧,我们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趁着桥后还没发现你,立刻离开颍州城。”闻将军一脸无奈的说。
雷山听到闻将军告诫的话,又想到闻桥妃被抓,自己被追杀,突然流出了眼泪,伤心的眼泪,往日的风光无限瞬间变成了四面楚歌,没想到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逃跑,而且是不得不逃跑,看着闻将军问道:“离开颍州城,去哪里?”
“庐山城。”
话完,闻将军从腰带上摘下一个铜制的令牌,交给了雷山,“带着我的令牌,到齐州城,找到李记铁铺的老板,他会护送你去庐山城。”
齐州城是离颍州城最近的府城,过了齐州城便是柳州城,过了柳州城便是闻将军的驻地庐山城。
“颍州城的城门都封了,怎么出去?”雷山说。
闻将军没有回答雷山,转身看着瘸腿老头,“老歪,把地洞找出来。”
“是。”
瘸腿老头走到桌子旁拿起油灯,端着油灯走到堂屋东边的房间内,走到一个衣柜旁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两名桥卫,“把衣柜挪走。”
两名桥卫收起黄泉剑,走到衣柜旁,抬起衣柜挪到一边,只见衣柜下面是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
这个地道是闻将军当桥人时,跟着一名将军攻打颍州城挖出来的,很少有人知道。
“沿着这条地道一直走,走到头就能出城了。”闻将军说。
这时,瘸腿老头拿着两个火把走了过来,“拿着火把照路。”
雷山迟迟不肯接着火把,不舍得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颍州城,也不愿这样狼狈地逃走。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