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道士起身走到垂柳旁解开驴子的缰绳,准备再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摸鱼。
“在下未曾见过洱海,来此只是为了向阁下请教武功。”
公子哥闪身挡在道士身前,他想知道这道士有何能耐敢称第一。
“我动手会死人的,你现在走还能留条小命。”
道士露出一口白牙,抬手一指。
一道劲风擦着那公子哥耳边破空冲向远处垂柳。
咔嚓一声响,那垂柳竟然被蓝衫道士随手一指给拦腰截断。
“是段家一阳指!?”
白衣公子哥扑通一声跪在李玄一面前。
“在下陆翰飞,愿拜道长为师终身侍奉左右。”
“哈哈,这小子还真有意思,要拜他为师先去参加八月十五的华山论剑吧。”
洪七的声音在林间响起,本来就心情郁郁的道士终于连上带笑。
“可是有消息啦?”
“没有。”
李玄一牵着毛驴从那公子哥身边擦身而过,向着洪七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没有你来寻我作甚?”
“叫花子来太湖办点事,这不就碰上道长,来打声招呼。”
乞丐靠在一柳树旁,挥手抛给道士一壶酒。
“道长可在这里等叫花子一日,明日叫花子也要启程去金国,咱们顺路。”
李玄一接过葫芦才发现这上面有些污垢,油腻腻的。
他脸带嫌弃从怀中掏出帕子,又有些舍不得的将帕子收回怀中。
一股寒意从他手中透出,葫芦上的污垢瞬间结冰被搓了下来。
“这是哪个小娘子送你的巾帕,这么舍不得?”
洪七正气的脸上透出贼兮兮的暧昧之色。
李玄一没回他的话,反而更加嫌弃看着他:“你身为一帮之主,就不能把衣服给收拾干净嘛。”
他记得在临安时,这乞丐虽然穿的衣衫破烂,却洗的干干净净。
乞丐仿佛被人戳到尴尬之处,他油乎乎的手在身上又蹭了蹭。
“说来话长,我丐帮一向是分净衣派和污衣派两派,这两派一向不对付,我任帮主有两年了也没能将这两派的矛盾调和好。”
“那日在临安分舵,徐长老和鲁长老又因为这事吵起来……”
“我懂了,所以你今年属于污衣派。”
乞丐一脸无奈点点头。
“那再见,咱们别同路了。”
本来他想着和洪七一路有人能聊天排遣一下寂寞,现在想想还是和邱小冬在脑子里发弹幕舒服。
“哎,道长,我虽然衣服脏,可每日都有洗澡的!”
乞丐把打狗棍戳在地上,拉起衣袖让已经牵着驴子往反方向走的李玄一看看他干净的手臂。
那蓝衫道士却牵着驴子头也不回,只是摆摆手:“那也不行,太味儿了,明年咱们再一同喝酒吧。”
“什么洁癖道士!”
胀红着脸的乞丐抽出打狗棍,脸带怒色的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然后他悻悻放下衣袖默不作声转身向太湖水系走去。
那个被道士拒绝的陆翰飞并没有放弃,他见道士又牵着驴子向他走来,立刻又跪在地上。
“道长,我是诚心想要拜道长……”
李玄一只是牵着驴子从他身边走过,向着西面而去。
“别跟着我,你资质太差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收你为徒的。”
陆翰飞身子一僵,他跪在那个方向从白天跪到黑夜,也没能等来那如神仙般的小道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