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言语卿躲过了沈澈的眼睛,不敢看他,“你知道的,我也只能算是半个医女,说白了,很多都是我的推断。最保险的方法,就让医术高强的人来诊治,看是否还有救。”
沈澈嗯了一声,“等大哥回来了,你即刻与我进宫见他。”
言语卿当然答应,她巴不得有个机会再次验证自己的看法。
她伸手端了一杯茶,顺手给沈澈也端了一杯,“殿下觉得,太子身边谁嫌疑最大。”
郎君眉眼交织着惊心动魄的风采,冰冷如皑皑山巅白雪,不言不语,久到言语卿觉得自己问得太直白,他不乐意说,沈澈才启口道:“后院着火。”
言语卿掩嘴,瞪大眼睛看他,压低声音:“太子妃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夫妻同心,有何动机要杀害太子。”
更何况还有个皇长孙刚出生。
“如果真的是一条船上的,自然没有。”沈澈目光黝黑,看了一眼她,“但也只是‘如果’。”
……
三月春猎匆匆结束。
建康帝带队班师回朝,明面上是追查佳子公主凶案的凶手,实则,知情人都清楚,太子呕血,重病沉疴,皇帝哪里还有心情在外围猎。
东宫。
三月桃花开尽,桃花林里花朵凋零殆尽,被闷热的风一吹,全部散落在地。
整个东宫,一片浓郁药味,来往御医不断,大门紧闭。
太子沈琮刚用了午膳。天气渐热,他却白着脸,正要躺下,便看到沈澈带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东宫。
“你来这做什么,”沈琮一看到沈澈就沉下脸来,挥袖将沈澈往外赶,“肺病传染,你也不怕过了病气。赶紧走。”
“大哥病了那么久的时间,要感染早就感染了,何必等到现在。”沈澈丝毫不惧储君的威严,上前两步就接过太子妃的药碗,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子,撩袍坐下。
太子瘦削、苍白,两颊凹陷,暮色沉沉。
“大嫂。”沈澈手臂上青筋凸起,压抑着某种情绪,“我和大哥单独说些话。”
太子妃含着泪,点点头:“叮嘱你大哥喝药,他厌苦,总要我看着才喝下去。你们好好说话,我不打扰你们了。”
太子妃形容憔悴,头上钗环尽去,朴素得如同一个寻常人家的妇人。
看得出为太子侍疾,殚精竭虑。
可走到言语卿身边,她却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臂。言语卿感应似的抬起头,便看到太子妃向她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一会儿让她出来的意思。
言语卿连忙作了个口型,表示明白,太子妃才离开了。
“落锁。”
傅天衡走到殿门边落了锁,就看到言语卿快步走到了太子身边,“太子殿下冒犯了。”
在太子惊讶的声色之中,言语卿坐到床边,“太子殿下,张嘴。”
尊贵的储君自然不可能在言语卿面前张嘴。沈琮皱着眉,目光落到言语卿后面的沈澈脸上,后者点点头。
“你的人?”沈琮直直地看向他。
沈澈倒是坦然,“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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