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咬牙，克制着情绪：“又管她什么事？”
“怎么不管她的事？你要享齐人之福？我嫌脏！”言语卿气得要疯了，狠狠甩开他的手。
沈澈面色沉闷如冬天雾霭，神情阴冷得能滴出水来。
“我没碰她。”沈澈勾着她的腰拉近，“你在闹什么脾气？”
“你骗小孩呢，你看我傻吗。”言语卿恼得眼泪直流，一下子稀里哗啦地都流了下来，鼻子酸的要命，“你骗我，我骗你，我们两个一笔勾销了。”
沈澈目光阴翳，“你承认骗我了。”
“是，我骗你了，我昨晚就是在秦王府睡的。”
“你还有什么骗我的。”沈澈眼神阴翳，漆黑的长睫尾端落下长长的阴影。
言语卿抹了一把眼泪，眼睛一片雾霭沉沉，“子嗣，我不要了，咱们就这样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沈澈蓦地勒紧了她，眼神里酝酿着风暴。
“哦是吗。”沈澈声音短促而危险，“和我断了，然后呢？跟他？”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沈端了。
言语卿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垂着头，长久的沉默。言语卿长久的沉默，在沈澈眼里，不亚于是默认。
沈澈蓦地放开了她，向后退了一步。
“你想清楚了吗？”他离她一臂之外，面色森冷。
沈澈自小高傲，眼高于顶，被女郎们、周围的郎君们都捧惯了，从不知道低头怎么写。即使是年少与林宁夕，两人大半时间里，都是林宁夕服软。
沈澈骨子里傲，有着天潢贵胄、皇家子弟里都有的通病，因过于优秀，更甚、更傲。
言语卿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他：“你别管我。”
沈澈没有追出去，眼看着她消失在月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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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返回京都后，掀起一番不小风浪。
秦王回朝之际，恰逢倭人出使大顺。倭国地大，独立成气候，与大顺国界隔着山海，边界就是秦地。
秦王运筹帷幄，不战而屈人之兵，在秦地周旋七八年，终于让倭国自动俯首称臣。
不费一兵一卒让倭国臣服，皇帝大悦。
原本被打压的后党一脉也找到了主心骨。后党和太子党正式在朝中分庭抗礼，秦王与晋王两个核心人物，也成了京都权贵家族茶余饭后最火热的谈资。
三月春猎，皇帝留倭国使臣一并参与，并着宗室子弟、权贵大臣们，早早地就去了西郊猎场。
春猎向来是展示国力的时候，也大多是各位皇子、王爷们的竞技场。
争权夺势，翻云覆雨，原本在私底下进行的勾当，在这春猎面前，可以坦然地拿出来，摆在明面上。无数人等着看热闹。
这是秦晋两王回朝的第一场春猎，必然有一边要按捺不住，率先出手。
时值暮春三月，莺飞草长，杂花生树。
言语卿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沈端，是在春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