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确实不醉人。”沈澈见她不再喝了,继续将酒盏拿到了自己面前,慢慢地往里面倒酒,“你可还记得你曾给本王许诺做酒的?”
言语卿想起来两人初识。那日的胡女舞过后,在众山小里,她给沈澈说,这些酒都是什么糟粕,她有空就给沈澈酿酒。信誓旦旦,打着包票。转眼就过了大半年。
言语卿开着玩笑,隔着桌案推了一把他:“官人怎么还惦记着我那壶酒。”
沈澈顿了顿,不像平日里那样和她打趣玩闹,沉默了片刻,“你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言语卿有些反应过来了,或许是他过于敏锐,发现了她今日的不对劲。沈澈这样霸道的性子,若是察觉到她在隐瞒他,心中也会不爽利。
可她见到无界大师的事又如何能够告诉他,只能继续隐瞒着。
言语卿打起精神,绕过桌案跪坐在他旁边。甫一靠近他,他身上清冷的气息便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言语卿面色微红,抬起头朝他盈盈一笑:“殿下说的什么话,什么真的,什么假的。我和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知无不言,当然和殿下说的都是真话了。”
沈澈垂眸静静看着她,不言不语。
他的表情没有多少相信的意味在里面。言语卿于是面色更为认真了,她大胆地上前拉住郎君的手,将他手中的酒盏放在桌案上,让他不要继续喝,听她说话,“你怎么不信我?”
沈澈面色极为寡淡,顺着她的动作将酒杯放置于桌案上,女郎的手便一寸一寸地勾缠住了他,从两人交叠的十指拉起暧昧的情丝。
她勾缠上来,他未退,也没有其他动作,不像平日那样与她放肆纠缠。他面色清冷、疏离,若遥远的星光,难以触碰。
言语卿见他这样,微微一顿,怕无界大师的事泄露,于是勾缠得更加卖力,盯着沈澈漂亮的眉眼,手指一寸一寸地从郎君宽大的袖袍中蜿蜒而上,似在勾他,又像是在诉情衷,嘴上娇声道:“我对殿下是什么心意,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她神色添加了许多认真,那样的认真与真情实意几乎并无两样。
也许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
鬼使神差般的,言语卿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歌词:
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说罢,也没有给沈澈回话的机会,她跪坐起来,一手与他勾缠,一手搂上了郎君的脖颈,拉着他向自己俯身,接着便仰头吻上了他的唇瓣,细细嗟磨。
酒香缭绕,气息交融。
沈澈坐着不动,没有立刻推开她,浓郁的眼睫微微敛着,垂着眼看她,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情意三千,可认真看过去,却一片淡漠。
她吻着他,他似乎没有一点儿波动。
言语卿以为沈澈是喜欢与她亲吻的,她见过他动情吻她的模样。所以她十分看不惯沈澈现在的状态,静默、寡淡,丝毫不为所动。
她放下他的手,双臂收紧勾缠到他脖颈之后,紧紧拥抱着沈澈,唇瓣不再满足于在外嗟磨,试探地往里探入,与他唇舌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