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声音渐渐冰冷起来：“如果大哥死了，本王也不会让秦王上位。……有时候本王觉得，你身上随时带着一团雾，有时候会一语惊人，说出未卜先知的话来。所以本王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说的‘如果’是假的。”
并非未卜先知，只是比别人多知道一些罢了。
“殿下，你相信命运吗？”
在书里，所有人的结局早已写好。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停歇。
袅袅茶雾在他脸上氤氲出一片白雾，看不真切，“命运？”
言语卿似真似假地回：“那日在三生三世巷，那个黑衣老妪，还记得吗？或许我就是被前生牵涉进来的一个意外呢？所以我和你，和傅天衡，和秦王、和林宁夕都是不一样的。”
沈澈眉眼交织着月色光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久到她觉得眼神太过实质，似乎能看出来什么。
言语卿停了片刻，忽地笑了出来：“殿下，和你开个玩笑的。”
“累了，睡觉睡觉。”
“你不是问本王，是否相信命运么？”在她要睡着的最后刹那，她听到沈澈好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随着夜风送入她耳里。
“本王相信命运。但本王从不认为命运选择了自己，而是自己选择的路成就了自己的命运。”
--
第二日，薄雾冥冥。
老周早早来了竹屋，敲响了竹屋门。言语卿半醒未醒，听到沈澈和老周在门口低声说话。
“竹屋外来人了，说是你的属下，叫傅天衡。”
言语卿听到这三个字就全醒了，傅天衡能此时此刻出现在竹屋打扰沈澈，自然是很多地方都找过了，那一定是有事发生。
她穿好外衫，从屏风内走出来，便看到沈澈站在屋外平台上淡声，“王府那边有事，我们要提前回去。”
言语卿点头，“现在可以出发了？”
“早餐一事，你欠着吧。”沈澈坐在竹制平台上穿鞋。
傅天衡从外卷着清晨的露水，匆匆赶来，甫一看到沈澈就满脸写着忧愁：“我的好殿下，你怎么会在三好居？让我好找，快把整个商州城都翻遍了！”
“什么事？”
“殿下，王府那边有要事。宁夕说是早上接了圣旨，要今日到王府宣旨。”
还是八百里加急，跑断多少匹马，送过来的圣旨。
“走吧，我好了。”
言语卿从里屋绕出来，和沈澈一前一后地坐在平台上换鞋。
傅天衡：“……”
傅天衡的表情非常精彩，从原本担忧的表情变得瞠目结舌，显然是没有想到言语卿从后面出现。竹屋就那么大，两人定然是在这里共度了一夜……
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