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郎君看着是吃软饭的,对自家娘子倒是上心。
“你说这郎君不会是裁缝吧?否则哪能那么清楚?在哪儿量的呢?”
“郎君给自家娘子量身段,你说在哪儿量。”
“能在哪里量,不就是夫妻的那张床上嘛。”
“看郎君身材如此高大,女郎如此娇小,也不知是否遭得住哟……”
言语卿:“……”
要疯了,她麻了,这是什么可怕的虎狼之词!
偏偏她们议论得太大声,简直和大声密谋没有什么区别,让言语卿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花神之夜,那密道里两人的亲密。
说到遭不住,沈澈看似端方清冷的郎君,如高山皑皑白雪般无法企及,可是动情发狠地吻她的时候,她确实很是遭不住……
啊!都怪这些女郎,议论这些干什么,害得她现在看沈澈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娘子过来,看看这个耳坠是否合适。”
沈澈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欲死,将她带到了一旁的耳坠柜选品。耳坠琳琅满目,确实是时下女郎们最时兴的款式,而沈澈给她选的是最简单的那款。
款式最简单,价格最夸张。
他似乎偏爱这些很简单的款式,方才选的缎子也是一样。
言语卿有些回避他的目光,嗯嗯啊啊了一阵,“那、那就这款吧。”
围观的女郎们还在欣赏她的身材,甚至已经讨论到郎君应该用哪种姿势这种无比邪恶的话题了。
她不要做人了,她要马上离开这个世界,原地爆炸升天。
求求了姐姐们,话题遭不住啊。
偏偏沈澈是个淡定的,嘴角微弯,也不知道把那些女郎们的讨论听到耳里没有,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他长睫微敛,瞧着她的耳垂:“耳朵怎么那么红?”
言语卿捂着耳朵,后退一步:“天、天气热。”
沈澈瞧了一眼外面呼啸的北风,促狭一笑:“原来如此。”
他长指拨开她密密的乌发,将耳坠挂入她小巧的耳垂上,最后还恶劣地弹了一下。
明月珰泠然作响,极细的,但清泠如玉石相击。
言语卿一怔,抬睫看他,面前郎君神色极为专注,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耳垂,因神情专注而显得深情。
仿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言语卿心中猛地一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玉容,旁边人的议论渐渐不再听清。
沈澈伸手抚摸她的耳垂,修长白皙的手在小巧的耳垂上面缠绵,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上面温暖的热意和微微的痒意。
“娘子真好看。”
他压低声音,似是只跟她说,鼻尖与她的肌肤相触碰,气息落在她脸上让她脸颊不住发烫。
也不知道他在夸耳坠,还是在夸她,还是两者皆有。
为了驱散热意,言语卿只得后退一步,对店家说道:“那那那就都要了!成衣,耳坠,都给我包起来!”
沈澈轻声笑,向一旁已经看呆了的随侍示意,随侍连忙上前给店家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