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太坦然了,因此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风流意蕴。言语卿撩睫看他,烛火太昏暗,郎君俊容宛如坠入凡间的神只,一副清冷的模子,但举止眼神风流写意。
他喜欢的女郎。
他居然毫不在意地说出了“他喜欢的女郎”这个字眼,除了林宁夕,还真不知道谁能入他的眼。
言语卿低头恹恹地思索着,又回忆起今日遇到的老妪。老妪似乎十分肯定他们两人有前世的渊源,实在让她觉得糊涂,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到底应该怎么走,到底是弹幕说的林宁夕和沈澈的路数,还是老妪所说的她和沈澈的孽缘?
未来的方向也越来越复杂了。
“为什么不点灯,灯都黑了很久了。”
她微微撅嘴,声音说出来的有些粘糊糊的,带着轻微沙哑。
甫一出口,寂静无声。
沈澈直起身姿,看了看旁边刚刚才点亮的长明灯。因为在溶洞里,巨野府选用了最亮的那种灯烛,如今不算是亮如白昼,但绝对不能用上“不点灯”三个字来形容。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的根数,像小刷子一样密密麻麻。
沈澈伸了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低声道:“能看清吗?”
言语卿只感觉到沈澈的手在脸前扇风,带起一阵清凉,她觉得闷热,忍不住又靠近了一步,“看清什么?一片漆黑,你让我看什么?”
迎春蛊,若不释放则会目盲或不治。
她已经不能视物了。
沈澈不动声色地伸手过去,单指提起她的下颔,靠近她的脸观察。
女郎面色又起潮红,红得很不自然,潋滟的眸光里期期艾艾地带着一些期许,抬头望着他,又纯又欲。
“我好热,沈澈。”
她呼吸间闻到了沈澈身上清洌的木香,忍不住一再靠近,把头靠在了他胸前,“好热,好渴。”
女郎呜呜咽咽的,似乎很难受。
沈澈从他怀里将言语卿揪了起来,不让她糊弄过去,皱眉道:
“你不是说催吐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我,我不知道。”言语卿清醒过来片刻,“可能是方才没吐完全,最终还是吸收进去了一些……我、我也不知道。我好难受。”
很快,她的神思就被黑暗中沈澈的呼吸所扰动,整个人不受控制,只想紧紧抱住他,耳畔都是他微重的呼吸声。
“沈澈、沈澈,我好不舒服。”言语卿将脸埋入他脖子间,蹭来蹭去,“摸我。”
刹那间两人的气氛便如同火柴丢入了干柴之中,星星点点的火苗再也无法遏制地蔓延开来。
沈澈不动,面色清冷,垂眸看她,喉结上下滚动:“哪里不舒服?”
他低低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属于他独特的气息一寸一寸、如漫天撒网般将她包裹住。黑暗中,她明显听到沈澈的呼吸明显低沉了些,与她呼吸勾缠。
她将他的手引着,握住她盈盈纤腰:“都不舒服。”
郎君炽热的手掌抚摸着她冰凉的肌肤,他毫不客气地随着她手的牵引来到腰肌处,抚慰般微微摩挲着,两人的肌肤一接触,便带起一阵惊人的热意。言语卿浑身酸软,如晕开的胭脂一样软在了他怀里,眸光潮如春生。
因他的抚摸,言语卿舒服地喟叹着,很快便又不再满足,身上一阵空虚席卷。
言语卿昏昏沉沉,也知道自己还是中了迎春蛊。
不知怎么的,她心中无端端庆幸,还好遇到的是沈澈。
若还是陆行舟在旁边,真不知如何收场。
言语卿伸手抚摸他好看的俊容,心中喟叹,眉骨,鼻梁,下颔线,无一不深刻又俊美。也许她天生就喜爱这样的郎君,遥远、耀眼,如灯火熹微处触不可及的剪影,忽地落到了眼前。
“唔……沈澈,你真好看。”
她额头贴着沈澈的脸颊,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朦胧的剪影,郎君线条流利的喉结。眼前雾霭蒙蒙,她忽地伸出小舌,快速地席卷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