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语卿飞扬的声音中,傅天衡抱着画卷,转头就走,急匆匆地离开了杏花深处。
江枫渔火刚好从内院里走出来,疑惑道:“怎么傅将军走得这样匆忙?就像逃难似的?”
言语卿掩嘴不语,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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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书房。
月色郎朗,被云半盖着。晋王拿着几本议事折子从议事堂处回到了书房,正打算再批几本再行休息。
傅天衡火烧屁股似的冲入书房,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晋王殿下一顿输出。
因为极其羞恼,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从言语卿看上个没有脸只有个背影的小像开始说起,到挑来挑去挑到他头上一事结束。
“女郎竟然说是殿下的特地安排,真是气煞我也。”
随着傅天衡越说越长,晋王殿下俊美深刻的脸也不着痕迹地沉了下去,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不言不语。
“殿下?”
傅天衡的眼神充满期待。
“殿下,要不您到杏花深处走一趟?”
沈澈面色沉沉,带有不虞,把手上的议事折子放到了桌案上。
傅天衡很是有眼力劲儿的,看到了沈澈手上的议事折子,连忙双手拿了过来。
“殿下,您挂心的这件事,卑职帮您去办。”
傅天衡在沈澈麾下做事多年,沈澈很多事并未瞒着他。他嗯了一声,挥手让傅天衡去办,傅天衡喜上眉梢,殿下这个意思就是帮他解决烫手山芋了。
傅天衡连忙拿起折子:“殿下,我这就出门办。”
月入云层,更深露重。
晋王从内殿绕着小径,一路往杏花深处去。
近日岷王等人离开晋地,王府内戒备也轻松了不少,江枫渔火在院内厢房中睡,忽然听一阵急促敲门声,瞬间惊醒,谨慎地出了厢房来到门边。
夜雾浓郁,院落门已左右敞开,晋王携着几位亲卫,站在门外。
江枫渔火睡眼惺忪,诧得有些找不到声音:“是、是殿下?”
晋王殿下身披玄色大氅,一团黑色皮草绕过衣襟,皮草上的毛上落满细密的露水。晋王长身玉立,俊美摄人的脸上毫无表情,“女郎睡下了?”
江枫渔火望了一眼漆黑的庭院,诺诺回答:“女郎应当已经睡下了。”
旁边几个小丫鬟也是惊醒的,匆匆提了灯从旁边耳房出来,一看是晋王殿下,惊得灯笼都掉在地上。
沈澈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睡得这般早?”
江枫回:“是的,女郎早就睡下了,要不殿下还是明日再……”
沈澈打断她,冷声吩咐:“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