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了,《禁经》里的符咒都是针对真的亡灵、邪祟的。对心魔就没办法了。
容隐看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决。
他便哼了一声:“……他们看见的,不过是幻象。”
他别开视线,望向这小岛周遭:“这水中本来就易起水雾,若是天色暗沉,水雾便格外浓重。”
“是他们自己将那水雾当成了妖魔鬼怪。说到底,不过是疑心生暗鬼。”
不能不承认,容隐生了一张好嘴。
而且他的气势一向压人,他说的话便由不得你不信。
可是沈清颜还是摇了头:“不对。”
别人有没有心魔,看的是不是幻影,她不管;不过她自己当时也在殿内,她也全都看见了!
“奴婢可没有心魔。”
容隐却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吹牛。”
沈清颜:“千岁这是何意?”
容隐眸光微微一凉:“方才李衍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是在惊恐中!”
“惊恐便是心魔。”
沈清颜垂下头去:“……千岁小看我了。”
“方才我虽然紧张,但还不至于惊恐。”
最惊恐的事,她全在他身上经历过了。拜他所赐,她现在胆子大多了!
“我方才只不过是……觉得恶心。”
李衍的每一下碰触,都叫她想吐!
她便深深吸气,回望殿中:“那皇帝的手呢?也是幻象?”
“还有贺伦呢?”
容隐淡淡垂下眼皮:“笨。”
沈清颜霍地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嗯?”
容隐眼眸底,隐隐漾过一丝疼惜。
“……他们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岂能饶了他们!”
一股热气,毫无防备地,轰然撞入沈清颜的眼底。
她急忙垂下头去,垂下眼帘。
她不想计他的情,可是这一刻,她却不能完全否认掉心下这股暖意。
她甩了甩头:“他毕竟是皇帝,千岁这样做,不担心他记恨?”
容隐眸光清浅落在她发顶。
“若要赴死,你可肯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