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一些最粗俗的羞辱一个姑娘的清白与德行的那些事,像是什么捡破鞋、几手货,将来可能还要替别人养孩子之类的话。
就连赵春花这样平日里可能都听惯了乡间上了年纪的男人女人常说很多乱七八糟的荤话荤段子的粗人,都觉得十分难以忍受,心里不停冒着火,太过分了太离谱了。
怎么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坏种?对着一个才十七八岁的如花一样纯洁年轻的小姑娘,能毫无顾忌地用一张人的嘴巴,吐出的话语,带着比毒蛇还毒的毒液呢。
而且还是两三个女的,都比小陶年长很多的长辈。
赵春花要不是亲眼见证,实在很难以相信,同为女人,竟然真的能当面做到恶意这般深重。
活到这岁数,各种场面都见得多的赵春花并不是不知道,多数时候,为难女人的反而更多都是女人。
可除了真正的婆媳或妯娌之间常常会很直接的体现出女人之间的竞争跟恶意,绝大多数女人为难女人的关系,通常都是隐晦的、间接的,躲在背后的。
虽说这种为难与恶意,也同样叫人恶心,可多少还是存了点意愿遮掩的羞耻心。
而像这样明晃晃毫不遮掩的恶意,还是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姑娘,赵春花后来花了三天三夜都想不通,怎么会如此?怎么能如此!
就算你们真的被人家骗了,真被骗得跳火坑人财两空已成事实了,当面骂人家这种话都显得太难听了点,稍微正常的、有点道德底线有点羞耻心的人,都讲不出口的。
何况,根本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啊!
人家没有点你们家的名,没有招你们惹你们,连你们到底是哪位都不晓得!
凭什么就得被你们找上门来搞道德教育,羞辱发泄?
谁才是欺负人呢,谁才是白白占人便宜呢!
“这也,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啊,欺人太甚……”赵富更没想到还能有这种事发生,听了个大概情况,都气得捏紧了拳头,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星了。
“唉,有些人,真不能算是人!”赵春花回想起那天听到的和看到的那些场景,也是恨得牙痒痒。
哪怕当事人不是陶向予,换做是任何一个姑娘,她也都会觉得愤怒又恶心。
“娘,那你都不帮帮小陶的啊?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应付得了那些人啊,她得多、多伤心……”
看自家儿子一副恨不能以身代之的样子,赵春花又忽然有点想笑。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了,碰到喜欢的姑娘后,看起来是更没救了。
“你以为我不想帮啊?你老娘我差点当场站起来把那三个婆娘臭嘴撕了!”赵春花狠狠道,又忽然想起在儿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好像不太好,“咳咳,那什么,就是差一点忍不住跟她们吵架了,但是看到小陶姑娘就在那里,我又心想,我好像不能这样做吧。”
“因为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小陶来找茬的,来发泄的。”
“而我的身份在那边,其实也蛮尴尬……这样不顾不顾冲上去,不一定就是对小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