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常年在村子里横着走,但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就比方说,队上的领导还有公社的领导,她就不敢惹。
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听说过这个赵家小寡妇有一个打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那个朋友可有亲戚在上边当领导,万一真的给领导们挑出了错,扣了自家工分和口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一想,她连忙一把扯住陶向予,讪笑一声,“大妹子你这是干嘛呢?就这么一点小事你还要去麻烦领导啊,他们哪里有这个闲工夫!”
陶向予倒是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挥开了她的手,问道:“那你就是承认你打了我家孩子咯?”
到这个地步,再否认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大虎妈牙一咬干脆承认道:“就算是我打的又怎么了?你家几个娃儿合起来打我儿子,我又上哪里说理去!”
陶向予不由笑了,“我家平安和健康都是两岁多的奶娃娃,小辉和小兰也都只有五六岁,你家大虎一个八岁多的大孩子,你看看比我们家几个孩子加起来都壮实,说我们孩子合起来欺负他?说出来可笑死人了。”
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如果真的被几个比他弱小的孩子合起来打了,那也是活该,这样的傻蛋养来有什么用?讨债的吗!
大虎妈和陶向予做了几年邻居了,从来没有和她正面刚过,真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一个小媳妇儿,开起嘲讽来还挺厉害的!
她当然也能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这不是骂自个儿的宝贝疙瘩是废物点心吗?
可是偏偏她还不能对着骂,那样不就是自己承认了吗!
“那又怎么着了!就是你家孩子打我儿子了,我不能替我儿子打回来吗?”她干脆耍起了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