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眸，神情静谧，只是默默地等待着【金柝】开口。
“雁无归!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账号也不登，电话也不接！你他妈想死啊！”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连个消息也不来一个！”
“不就是被诬陷开挂吗！？你他妈跟老子说啊！老子又不会不信你！”
“一声招呼都不打！三年！你他妈的良心喂了狗了！？”
印象中，【金柝】这人其实话很少的。
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她一个叽叽喳喳的，祁忍总是接茬，【金柝】的话是最少的。
他总是默默地跟在最后，有时候听她谈天说地，会忍不住吐槽几句，在此之外，只是服从她的指令，再无其它。
这好像是温雁归第一次见【金柝】发脾气。
对着她。
她原本以为，三年前那次退游，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轨迹，她也不会影响到谁。
今天她才发现，原来真的有游戏里的朋友，找了她三年。
温雁归的眼眶有些湿。
电话里，男人的骂声不绝于耳，温雁归却只觉得温暖。
直到电话那头应该是骂没词了，又听到电话这头没声音，冷着声问：“人呢？雁无归，给我说话！”
温雁归有些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这才软软地开口，语气有些委屈：“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静默。
长久的静默。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说话，要不是看着通话时间在增加，温雁归都觉得对面可能是卡了。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男人轻咳一声，声音僵硬。
“抱歉，打错了。”
说完，还不等温雁归反应，对面已经挂掉了电话。
温雁归：“……”
什么情况？
温雁归眨眨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电话又重新响起，温雁归接通。
这次，对面明显是谨慎了许多。
“雁无归？”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温雁归终于反应过来——哦对，小金子不知道她是女孩子。
她轻笑一声，却是乖巧地开口：“哎！”
对面似乎是懵住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这一次，也没有挂掉电话。
大概又过了半分钟左右，电话那头才传来男人僵硬又磕磕绊绊的声音。
“你是……雁无归？”
温雁归大概能够猜想到【金柝】现在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
“是，我是雁无归。”
又是寂静。
温雁归有点冷了，缩了缩脖子：“小金子，你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哦！”
【金柝】像是才反应过来，语气沙哑：“你是……女孩子？”
温雁归挑眉，嘴角带笑：“对啊，我是女孩子哦！”
【金柝】像是被噎住了，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你为什么，失踪这么久？”
“你知不知道我跟祁忍，都很担心你？”
语气瞬间软下去了。
甚至还有点没有底气。
刚刚那盛怒的气焰，因为电话中温软的女声，瞬间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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