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秦医生怎么生了这么大气?”
“好像是有人偷溜进陆医生办公室,又偷了陆医生钱包!”
“啧啧啧,谁啊这么不要脸?陆医生的办公室平时不都是关着的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一个觉得陆医生长得好看,想往前倒贴的!”
“……”
温雁归低着头,看了一眼手心上的血迹,没动。
秦楚然如同胜利者一般,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温雁归,语气刺骨:“年纪轻轻就偷东西?你没家教吗?”
没家教。
温雁归听过很多次这种话。
说她有人生没人养,是个没教养的。
她是被温家人从孤儿院抱回来的,温家父母多年没有孩子,才到孤儿院领养了她。
后来,大概是温家人时来运转,母亲居然怀了孩子,温玉宸就出生了。
温家算是帝都数得上的有钱人,只是那些钱是温家和温玉宸的,跟温雁归一点关系没有。
温雁归从小听的最多的话,就是她没有教养。
大腹便便的保安赶来的时候,打听了情况,就推搡着温雁归去警局。
秦楚然冷眼旁观,嘴角似乎带着胜利者的笑意。
温雁归手心有点疼,伤口很深,估计要止血才行。
她思绪有些乱。
记忆好像又回到了温家父母跳楼的那一晚。
她抱着嚎啕大哭的温玉宸,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和谩骂,等待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到来的天明。
手心的血滴在了地上。
“就是她,父母欠了一屁股债,跳楼自杀了,温家就剩她们姐弟俩了!”
“啧啧啧,真可怜,要是我,我就赶紧跑了!反正又没流着温家的血!”
“就是就是,没了她弟弟那个拖累,小姑娘说不定还能活下来,现在看……啧啧啧……”
记忆中,总是有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总是装作听不见,但其实不是啊。
听得可清楚了。
“滴答——”
血落地的声音,声音不算大,温雁归却听得仔细。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滴答”声被覆盖了。
取而代之的,是定制皮鞋落地,发出的“咔哒”声。
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她看到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温雁归。”
有谁叫她的名字。
一如那段时间,总是在门外等她的少年。
有光落在少年的脸上,时过境迁,又落在了眼前男人的肩膀。
不知何时,陆鹤辞已经站在她面前。
“温雁归。”
他这样叫她,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