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梁明点点头，“目前看来，龙君应该是有些焦急了，他应该会尝试以此作为突破口。”
谁料，苏饮川眉头却仍然没有舒缓：“这也并非完全是好事，若官府不是，那么便是徒弄得双方关系更加紧张；若官府的确不干净，那龙君与官府的对抗足以将整个烟凌城掀翻。”
“这……”梁明沉吟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罢了，这样也好，至少龙君有了方向，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线索，四处碰壁，把整座城一直封着了。”
苏饮川翘着二郎腿，吹了个口哨道：“烟凌城里的火药味，可远比你看见的浓。”
“商品堆积，商人们怨声载道，百姓日常生活也受到不小影响，诸多奇人异士听闻此处的情况，纷纷过来查看，试图捞一杯羹。”
“这潭水，是越搅越浑啊……”
梁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道：“我打算上岸，你要一起么？”
“我？喊我干嘛，我可是通缉犯，衙门那挂了号的那种。”她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姿势更舒适些。
“我有些方向的消息，或许能发掘出更多线索，有机会让损失降到最低，令烟凌城平稳度过此劫。”
没办法，他总不能跟苏饮川说，在龙宫里待着只会坐以待毙，小镜可没法解释。
“……”苏饮川沉默地坐起身来，抬眼看向梁明。
“消息靠谱么？”
“靠谱。”
“那走，我会易容，只要不和官府强者撞脸或出手，在烟凌城内活动自如没问题。”
梁明疑惑无比：“你就这么信了？”
她瞟了一眼梁明，冷声道：“不让？”
梁明只得苦笑：“让，让。”
“哼，”苏饮川又躺了下去，道：“我再养半天伤，养好了就出发。”
……
“禀大人，赵世显这次宴请，总共在树林里挂了六千盏灯，高低不同，一眼望去跟挂了条银河一般，阔气得很。”
“林子里也安排了兵士差役三百人，专管点燃蜡烛、修剪烛芯，一片呼叫嘈杂声，热闹非凡。”
“还请了几位江湖人士，在宴会上表演道法神通，舞剑助兴。”
冯玉千敲打着木椅，淡淡道：
“下去吧。”
“是，大人。”
冯玉千捏了捏眉心，对着身边的游龙戏水图自言自语道：
“呵，以为自己做了个渭水同知就了不得，辫子翘天上去了。”
被胡须掩盖的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
“却不知，这朝廷的官，我等这把年纪，做到此处也算是走到头了，再如何，也不过老死在岗位上而已。”
他带着邪异的笑容，看向那游龙戏水图。
栩栩如生的图画似乎要动起来，却又仿佛受到什么限制一般，自己又停了下来。
“接下来只需要伺机而动，等渭水的老龙王沉不住气，找到机会，一击致命了。”
冯玉千摇着木椅，忽然，门外又传来属下的禀告：
“冯大人！那赵世显气焰嚣张，派来一帮子人在门前喧哗，说他们主子请了冯大人，冯大人也要请回去才是！”
“这狗日的赵世显，老子不理他，还给老子蹬鼻子上脸了。”
冯玉千眉头紧皱，冷哼道：
“依他便是。”
“我倒要让他知道，即使在他最引以为傲的财富方面，对我来说也不过一条哈巴狗罢了。”
“是！”
另一场炫耀财力的宴席，随即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
而此时，在烟凌城的一角，梁明正看着小镜上浮现出的新内容，陷入了沉思。
【河道总督受衅，欲摆万灯之宴以表阔气。】
阿巴阿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