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飞鸾的声音戛然而止,姜倚宁困惑地回头:“已经什么?”
飞鸾正被自家主子的表演而惊讶,忽然察觉到姜倚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脑子一空,支支吾吾片刻,在她的眉心即将拢成一个“川字”之前,及时找到了话题:
“我是想说,昨晚都已经治疗这么久了,他的情况还没彻底稳定下来吗?”
闻言,姜倚宁长叹一声。
此时谢屿崇身上的银针都被拔了出来,头发一丝不苟地被束在身后,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水汽蒸的,面上不再是毫无生气的惨白,而是健康的红润。
姜倚宁为他把了下脉,确定脉象平稳,按正常情况来说他应该能醒来了,可现实却是他仍陷入昏迷中。
如此异状,令姜倚宁越发惆怅起来。
飞鸾见姜倚宁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麻溜地退出去,顺便将房门给合上。
主子啊,这二人相处的机会属下可是送到了您面前,也算是将功赎罪了,您可千万别再秋后算账了。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姜倚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伸手去试浴桶里的水温,而后拿起挂在一旁的帕子为谢屿崇擦去脸上的水汽。
指腹轻轻描着他的眉眼、鼻子、薄唇,这张脸比他前世的面容更加年轻,不过也已经展露出些许锋芒。
前世他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姜倚拧眉摇头,当时谢家仍未败落,谢老将军和谢姑奶奶都健在,他就是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骄傲、优秀、阳光,独独没有被磨难打磨后的坚毅与攻击力。
“你也重生了对不对?为什么要隐瞒我?”
她静静地看着他紧闭的眉眼,期待着能得到他的回应,但下一刻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囫囵为他擦干脸,伸手去把帕子放回了盥洗架上,也因此她错过了他的眼帘颤动了几下。
对于没如实相告,他很抱歉,可谢姑奶奶身上的毒、谢老将军被斩首、谢家满门各自落难……都像是一座座大山沉沉地压在他心上,他连保护他们都有些力不从心,又如何忍心将她拉入这个深渊中?
正当谢屿崇纠结是否该睁开回应姜倚宁时,就听到她说了番话,令他不舍得打断她。
她说:
“我是被姜雪茶下毒害死才重生的,你呢?是不是在回来之前也经历了一番生死?当时他们俩已经掌控了整个局势,又是‘众望所归’的帝后,你一人与他们对抗,很艰难吧?”
前世姜倚宁被毒死的时候,南修仪已经登基,谢屿崇则是手握重兵的权臣,二者之间本就关系紧张,他若因为她的死而对南修仪心生不满,正好给了南修仪对付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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