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前,徐世宁安抚好被白氏的死脑筋气得够呛的姜觅安后,就去后厨包了一包糕点,再找来个木桶,从西院水井里打了桶水径直提去徐家。
哗地一声,整整一桶水灌到了热油锅中,水与热油碰撞出滋啦滋啦的炸响,吓得韦氏和徐海一蹦三尺高。
“你想害死我们啊!”
满满一桶水将锅中的热油冲成了油花,再无一丝滋啦声,但锅中蒸腾出滚滚浓烟仍很吓人。
韦氏只看见徐世宁的背影,却足够她认出他来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面容狰狞,一肚子恶毒的咒骂急不可耐要喷涌而出。
但下一刻徐世宁丢下水桶,转过身来,双眸出乎意料地布满红血丝,如同地狱里来的恶鬼般死死盯着韦氏: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白家院子里的井水。他们这些富商巨贾讲究得很,据说那口井凿完后就请了得道高僧来开光,井里的水喝了能滋养身体。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是白眼狼吗?我如你们所愿,把这好东西拿来跟你们分享,喏,锅里这些够煲个汤了吧?我手艺不好,叔母快去杀只鸡来炖一锅浓浓的鸡汤补补。”
赤红的眼和勾起的嘴角,一个血腥一个锋利,再搭配上诡异的温柔声音,令徐海毛骨悚然。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井水里被韦氏下了毒,徐世宁这副样子肯定知道了真相,是存心想要把他们一家三口一锅端了啊!
“世宁啊,我们都是些糙人,喝不得这种好东嘶!”
指尖传来灼热的痛感,徐海这才注意到刚才跳离灶台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根木柴,眼下木柴被烧了大半,都快要烧到他手上了。他赶紧将木柴往灶膛里扔,可惜手脚都抖得厉害,扔几次都没扔中,最令他发怵的是徐世宁就站在离灶膛口不远的地方,他如今可不敢挨得太近,索性将木柴往地上的水泊里扔。
“你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不过就是一桶水罢了,你拿来打发乞丐呢?”韦氏怕归怕,但是绝不能忘了为自己谋利,“你如果真的孝顺,那就直接给我们真金白银。”
徐世宁再次见识到韦氏有多贪婪缺德,冷嗤一声,慢条斯理将左手提着的油纸包打开。
“你还想下毒?”韦氏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遗失在白家的那个装毒的油纸包,但很快想起那个油纸包早就被她和白氏扯得四分五裂,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缓缓落回原位,可仍止不住怦怦乱跳,“你赶紧给我滚!再在这里待着,我就叫人了啊,我就说你要给我们下毒我立刻就去报官!”
这做贼心虚的模样与徐世宁预料的一模一样,他把最后一层油纸揭开,抵到韦氏面前:
“我只是给你们送好吃的,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给你们下毒?井水做的核桃酥,香酥掉渣特别好吃,你俩帮我尝尝是不是和别的水做的不一样,对了,堂哥呢?把他也给叫来,这好东西怎么都得一家人一起分享才是。堂哥——”
看着朝外高声招呼徐潘的徐世宁,韦氏更绝他是要来报仇的厉鬼,她生怕自己儿子傻不隆冬地跑来拿起东西就吃,赶紧跑到门口守着。
徐海心如擂鼓,隐约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咽了咽唾沫:
“世宁,你别激动,我们我们刚刚才吃过,都饱着呢,你的孝心我们感受到了,我们,你先把把那东西放下,我们晚饭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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