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点点,烛火莹莹,谢屿崇忽而转身折返,走到姜府一侧外墙处,脚尖一点就跃入了府中。
朝春院中白氏兴奋于能出远门,一边询问姜倚宁随行所需的东西,一边迫不及待地翻找起来,激情稍缓,她才意识到自己床上、案上、桌上都摆满了各色物品,不免露出羞意。
她一个都有外孙的人了,还这么喜形于色,也太不稳重了。
白氏明显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热,咬牙缓了缓,才不好意思地将姜倚宁打发回去。
静夜无风,灯笼在廊中投下昏黄温暖的光晕,姜倚宁退出正房,眉眼舒展,为解决了这一难题而开心:“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
“奴婢心中激动,一时半刻也睡不着,还是先送您回房。”良鸠自幼就陪在姜倚宁左右,这次冚吉之行还是她第一次远行,情绪不比白氏平静。
姜倚宁失笑:“此次离京,不用像在京中一般束手束脚,你只管撒欢了地玩。”
正闲聊着,良鸠推开了门,猛地被屋内漆黑的人影吓得白了脸,便要将房门合上,却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他道“是我”,她还觉恍惚,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就这恍惚的功夫那黑影已朝她们走来。
主仆俩才回来,屋内自然是未点亮任何一盏灯的。
高大的黑影踏着黑暗而来,压迫感直击心灵,若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良鸠险些都要拉起自家主子往外逃,但她身后的姜倚宁却勾了勾唇,语气熟稔:
“不是才分开吗?怎么又过来了?”
约摸也就分开一炷香而已。
“你前脚回府,我后脚就到了。”
大抵是担心世事无常,谢家命运未知,谢屿崇仍不敢道明自己心中的情愫,可历经两世酝酿的爱意如何能掩藏?
他想毫无保留地告诉她,想大大方方地拥她入怀,便不受控制地见缝插针地含糊却炽热地展露自己的心意。
此举不对,却情难自已。
姜倚宁以为谢屿崇是在怨她令他久等,讪讪地解释:“我不知你还会过来,而且我娘决定要一同去冚吉,心中欢喜,就拉着我问了不少事。”
“我听到了。”
谢屿崇走到了灯笼光能照到的地方,一步步往前,明暗交界线从他脚下掠过他的双腿、胸膛、喉结,最终划过他俊美无俦的脸,他嘴角上扬,眼中碎了无数星光。
若不在意他的情绪,她大可以不解释。
意外挡在二人中间的良鸠都觉得自己多余,瞧了眼正房的方向,又看了看四周,硬着头皮道:“夫人快要安寝,伺候她的丫鬟嬷嬷们也快要出来了,二位不如进屋说?”
谢屿崇思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三两句就能说完的,于是先一步转身进了屋。
黑靴跨过门槛,姜倚宁的粉色绣花鞋紧随其后,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又很快被她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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