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带着乔楚楚消失之后，止源并没有去追，只是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仿佛被触动了某条不可言说的神经。
止源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这一次，他显然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花昔看了看身边的人，一脸担心：“师父你不要听那人胡说八道，全宗上下谁不知道，师父最是公平公正。”
另外二人也连连点头称是。
但是止源道君却丝毫没有因为这番安慰心情有任何的好转。
他又想起了那个被他曾亲手处决的大弟子，被毁掉丹田前曾说过的那番话。
是非不辨，善恶不分，眼盲心瞎……
为什么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
不管是说的话，还是那一身风骨都像极了自己的大徒弟。
只是那张脸对不上，修为也对不上。
自己亲手毁了她的丹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
所以……果然是他想多了么？
“师父……师父？”
花昔的声音终是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柔和了面部的表情，看向小徒弟：“没事，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已，我们走吧。”
花昔张了张嘴和另外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视线，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花昔的脸色不太好看，所以方才她的那些话，师父是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吧。
师父在想什么？想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么？
……
“前辈，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留下来给他们一点教训。”
云染淡淡的扫了一眼乔楚楚：“打不过。”甚至于之所以能平稳的将人成功带走，也是因为止源道君没有刻意去追捕他们。
否则凭借止源道君的能力，未必判断不出他们的逃跑路线。
乔楚楚有些丧气：“也是，那可是止源道君……他都已经化神了，想来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云染没再接她的话茬，而是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前方，泛着绿色光芒的地界：“通过那里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乔楚楚顿了顿：“那前辈呢？要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么？”
“嗯。”
乔楚楚叹息：“前辈好像总是这么冷漠，但和你相处这些天，我能感觉到，前辈其实是个很温暖的人。”
乔楚楚一个人混迹于修仙界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厉害的修士。
但是修为越高，这些修士的行事作风便越是寡淡，更有一些高阶修士根本不将低阶修士的命当成命。
她毫不怀疑，如果十几天前，她遇到的是其他的高阶修士，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早就不在了。
而明前辈，却是接二连三的救了自己……
于乔楚楚而言，云染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是与众不同的，甚至无形之中，她那对外人防备向来严重的心，也在逐渐向云染的方向靠拢。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她能将自己带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她不该继续成为前辈的拖累。
乔楚楚对着云染俯身作揖，脸上满是郑重和不舍。
“前辈，那么楚楚便就此告辞了。”
云染点头：“万事小心。”
乔楚楚抿了抿唇，心中微微有些泛酸，她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一个物件放在了云染的手中。
下一瞬便转身大步离去，生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再度滋生不舍的情绪。
看着乔楚楚离开的背影，云染微微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