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注意到燕府下人对师傅您那块令牌多有忌惮,不知师傅您能不能帮帮燕夫人……”
说到这里丁香也深感逾越,扑通跪在地上。
“师傅,徒儿请您出手实在不该,只是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燕夫人被如此折辱!”
丁香的话让在场人侧目,如意耍玩的令牌青鸾和菖蒲自然注意到,二女也试着辨别来路却都毫无章法,又不敢问辛柚宁,不想丁香胆子竟这样大。
辛柚宁微笑,她主动让令牌示众也是存了辨别真伪的心。那块令牌是和燕离初遇,他向自己付的诊金;看燕琮仆从的态度,看来此燕离就是彼燕璃。
“这块令牌认识吗?”
辛柚宁递给春樱,春樱只看了一眼,立时脱口而出。
“是燕二爷的令牌!乡君,原来您认识二爷,太好了,只要让二爷出马,老爷就不敢休了夫人,太好了太好了!”
宁愿当一只失去灵魂的摆件,也不愿脱离囚笼重新寻求广阔天地,这样的价值观辛柚宁不理解,但是她尊重。
“好,我会帮燕夫人实现心愿。”
隔日大早,辛柚宁就正式递上拜帖,带上着女装的丁香不请自到。
知道了辛柚宁的来路,还和嫡支老太君的心头肉有牵扯,燕老夫人纵是不愿,还是耐着脾性把辛柚宁请进门。
这一路奴仆规矩有礼自不必说,招待客人的茶水点心也是一等一的好料,而主院虽只是一座三进宅子,却处处精巧用料豪奢,看来虽是旁支,这位燕琮却不是忠勤郡王府打秋风的穷亲戚,还是有些斤两。
只是那般苛待发妻,计较银钱,这里面的风光又有多少水分,或许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呢?
辛柚宁把冯杏儿求医问诊的书信递给燕老夫人,三言两语解释了前次会面,便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琮三爷与夫人成婚多年,虽娶了姨奶奶诞下小公子,却从未生出休弃原配的心思,想来有自己的考量;而夫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放弃生育,一直想为三爷绵延子嗣,老夫人不若给她一次机会。”
不休冯杏儿,是因燕琮这些年也私下看过不少大夫,知道自己身弱体虚,儿女缘分薄;但兰姨娘才进门就诞下了儿子,让燕老夫人对冯杏儿的意见只增不少。
兴许就是冯杏儿不行呢,硬生生耽误十几年,浪费了府上多少银两。左右兰姨娘瘦马出身,燕老夫人从未有扶其上位的想法,就动了换一位当家主母的意思,偏生冯杏儿脸皮贼厚,竟不肯自请下堂!
“乡君的来意老身已经知晓,只是老身老了,已经没时间让冯氏蹉跎了。上次把乡君的侍从认成男子造成误会,老身向乡君赔不是;但冯氏一事没有转圜之地。”
燕老夫人油盐不进,辛柚宁早有心理准备,她冷笑一声。
“老夫人就如此肯定姨奶奶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就是琮三爷的?”
“你什么意思?!”
“琮三爷到底能不能生,老夫人心中有数,在沛阳斗医,我曾有幸见过擅男科的刘先生,听说他也曾被请到贵府,总不会是为老夫人您看病吧。
夫人出身良家,对三爷又是一心一意,老夫人就不想要一个血统纯正的孙子?或许经我之手三爷顽疾得治,您还会有更多的孙子孙女,儿孙绕膝,这不就是您多年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