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把冷氏接进府中,赵氏就闹了一通,如今辛柚宁上门,辛定邦不敢告诉赵氏,只骗她说。
“家里亲戚来了,我和娘去打发打发就回来,夫人先陪大舅子和侄女坐坐。”
辛家那群乡下亲戚赵氏早就看不惯了,可辛老太偏爱显摆,导致时常有人来打秋风。
“老爷那些乡下亲戚,以后还是少些来往得好,以免丢了门楣!”
辛定邦答应着,和辛老太气势汹汹去会辛柚宁。
辛老太高高的颧骨,一对凌厉三角眼,原来在乡下就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后来儿子做了官才进城生活,虽当了十几年贵妇,骨子里依然是个一言不合就撒泼打滚的恶婆子。
两拨人在前院相遇了,辛老太一见辛柚宁就破口大骂。
“你个小贱蹄子还有脸来!自你攀上安平侯府,辛家上下没一个跟着沾光,反害得你妹妹挨了薛家一顿鞭子!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辛柚宁又不是以前那个任她们搓圆捏扁也不吭一声的主,她什么奇葩没见过,立刻高声回击。
“我辛柚宁长到十七岁,可是连辛家一个铜板都没见过!你哪来的脸说辛家养我?我攀得上侯府,那也是靠自己本事,你们凭什么跟着沾光?至于辛雪栀,都是她自己作的,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以为挨顿鞭子就完事了?恐怕你们一家子都别想太平!别不识抬举了!”
辛老太再泼,到底脑子没有辛柚宁好使,被一句句驳得无言以对。
何况对方语速比她快,中气还比她足,把个辛老太气得倒仰,直推辛定邦。
“你看看,你看看你生的丫头片子,我才说几句,她就说了一堆,这是要气死你老娘啊!”
辛定邦连忙扶住母亲,喝骂道。
“孽女还不住口!你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和她顶嘴,这像话吗?”
“她比我多活了几十年,还不懂礼数,上来张口就胡乱骂人,又像话吗?”
辛定邦气得颤抖。
“你这是和你爹说话的态度?纵然我这些年对你们母女有所亏欠,好歹也是你亲爹,不知生恩,就是不孝!”
“什么生恩?你是怀胎十月了?还是经历分娩之痛了?你喂过我一口奶吗?你只不过遵从兽性,给自己谋了一夜快活而已,就别把自己抬得这么高!”
句句直戳死穴,差点把个辛定邦气得头风发作。
晏夙离听到这些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他本来是打算来给她撑腰的,樊寻和纪纲两人都摩拳擦掌了,结果发现这丫头战斗力太强了,他们甚至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辛老太本来十分气愤,这一下就注意到死丫头身边还跟了个相当漂亮的年轻男人,那双三角眼骨碌一转,立刻淬了一口道。
“好啊你!怪道要和小侯爷和离,原来是勾搭上小白脸了,还敢把这野男人往家里带!像你这么放荡的,在乡下可是要拉去沉塘的!”
辛柚宁反倒笑了,用胳膊肘推了推看好戏的晏夙离。
“喂,我奶奶说你是我的小白脸,还骂你是野男人呢。”
眼见火烧到自己主子身上,纪纲哪还忍得了,佩刀一抽架在辛老太脖子上。
“死婆娘,谁给你的狗胆,敢骂我们爷!”
辛老太立马杀猪般尖叫起来,瘫倒在辛定邦怀中。
“天爷呀!辛柚宁带土匪上门杀人来啦!”
敢在同知府里行凶,这还了得!不等辛定邦吩咐,家仆们已经纷纷抄了家伙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