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辛柚宁亲自守着安平侯喝了药,又替他施了一回针,安平侯自认为恢复得不错,对着悬在门上的龙首大刀摩拳擦掌。
“老爷子,谨遵医嘱。”辛柚宁先他一步取下刀,挂在自己腰间。
“您先每天练一套太极,三天以后要是无恙,我再把刀还给您如何?”
安平侯没有斥责辛柚宁的放肆,反而对她设下的挑战颇有兴致,爽朗大笑。
“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
辛柚宁回到木香居,一进门就看见个不速之客。辛雪栀坐在湘妃竹椅中,兰芷在旁打扇,绿袖也殷勤地给她端茶递水。
见辛柚宁腰间挂着把龙首大刀,刀鞘上龙眼狰狞,吓得绿袖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打翻在辛雪栀身上。
辛雪栀心里也有点发毛,勉强微笑起身。
“姐姐可回来了,怎么还带了把刀,怪吓人的。”
辛柚宁把刀往辛雪栀眼前一送。
“不必介意,这是侯爷借我辟邪的,专防小人和邪祟,来,欣赏欣赏?”
辛雪栀白着脸后退一步。
“姐姐别捉弄人,妹妹是来找姐姐谈正事的。”
“怎么着,你又怀了一胎?专程跑来我这小产?”
辛雪栀笑容一僵,到底还是努力绷住了。
“姐姐说笑,妹妹是听说姐姐要同怀景和离,特来劝姐姐一句,女子出嫁从夫,就该安分守己,和离这种事传出去,别人会怀疑女子的教养,可别因姐姐一时任性,就坏了父亲的名声。”
“什么名声?嫌贫爱富,吃完软饭就把乡下未婚妻一脚踢开,抛弃妻女的名声吗?如果你指的是这个名声,貌似也没什么下降空间了,你实属多虑了。”
原主那个渣爹辛定邦,当年要不是靠原主娘冷氏做绣活供养,早饿死在赶考路上了,结果他一中进士当了官,转身就抛弃了身怀六甲的冷氏,迎娶富商千金辛雪栀之母进门。
辛雪栀还好意思提她爹的名声,辛柚宁都怀疑她是不是高端黑。
辛雪芷脸色煞白,兰芷只得跳出来维护自家主子。
“又不是夫人和二小姐抛弃了你们娘俩,大小姐固然心中有怨,也别迁怒到我家小姐头上!”
辛柚宁冷飕飕瞟了她一眼,掂了掂手里的刀。
“兰芷,跳得这么高,看来你屁股已经不疼了?”
兰芷顿时缩头噤声。
辛雪栀深吸口气,做出了自以为是的退让。
“姐姐若是嫌我占了怀景的宠爱,妹妹让给你一些也无妨,只要你不提和离,保住他的爵位,我就去劝他多来看看你,就算你想圆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辛柚宁差点把年夜饭都吐出来。
“你哪来的自信?还是薛老二是镶金的?你以为人人都想睡他?越说越倒胃口!绿袖,还不送客!等我教你?”
绿袖是被辛柚宁“教”怕了,当下也只得道。
“二小姐,我们主子乏了,要不您请回吧……”
辛雪栀见她滚刀肉一样,完全无法下手,眸中透出一丝狠戾。
“姐姐不顾爹的名声,也不图怀景的垂怜,妹妹真是佩服,不过,你难道也不关心自己亲娘的处境吗?”
辛柚宁眸光一冷。
冷氏当初被辛定邦半哄半骗破了身子,生下原主,却因辛雪栀之母善妒,不仅没有名分,连辛家半个铜板的赡养费也没见过,一个人靠做刺绣养活女儿,过得十分凄苦。
原主七岁时,被医仙师父相中带走,给了冷氏一笔钱,让她回乡度日。
母女这一别,就是十年。
“没记错的话,我娘从没进过辛家的门,用得着你在这假慈悲?”
辛雪栀满脸得意。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你如今贵为侯府少夫人,生母又岂能流落在外?昨日妹妹特地回了趟辛家,求爹爹和母亲把你娘接回辛府享福,现在只怕已经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