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跟姐姐说好,等她把手上的活儿都安排好了,姐妹两人一起去。
李珺悠只是淡然一笑,“你要是有事要忙,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李珺乔却坚持陪同,“再忙也没有给母亲做法事重要,再说了,我也想好好陪这姐姐走一趟。”
她想了想,对姐姐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也把我们的想法告诉爹爹,要是爹爹有空的话,他也一定会去的。”
李珺悠本想找个借口拒绝,但见李珺乔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便把到嘴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到了忌日那天,李一白和李珺乔如约和李珺悠一道,坐着马车一起到了城外的白云庵。
同行的还有几个负责拿着供品香烛的侍女,而今夕因为临时被李珺乔指派去做其他事,并没有出现在其中。
庵堂的师太对李家人的前来没有一点意外,反而提前把做法事所需的用品都提前准备好了。
只因每年的这个时候,李一白都会到白云庵替亡妻上做一场法事,这十多年来,未有间断。
这一年也不例外。
只是自从李珺悠出嫁以后,忌日大多都是李一白一人前来拜祭,偶尔也会带上李珺乔,所以师太还是记得他们父女两人的。
但由于李珺悠早已不复当年待字闺中的模样,整个人由于落胎之事以及被何家烦扰,容颜憔悴支离,庵里的师太生生认了半天,才认出她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师太也断然不敢相信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闺阁女子,在短短几年时间内,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苍凉和悲观,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
师太心中感叹,但也不敢在李一白面前多言,只是静默无声地把点好的香递到了他面前。
李一白对师太微微颔首表示了谢意,把那柱香高举贴了贴额头,便插到了大殿前的香鼎之中。
待李珺乔等人也上好了香,一身禅衣的师太双手合十,转身对李一白说,“李施主,法事还是跟往年一样操办吗?”
李一白正想回话,此时却听到李珺悠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问了句,“爹爹,女儿斗胆请求一事。今天除了是母亲的忌日,也是我腹中孩儿离世的地四十九天,女儿希望爹爹能够允许把我孩儿的法事和母亲一并做了,也算了全了我和他的母子情分。”
李珺乔和李一白一听,微微吃惊。
他们都不曾注意到这一点,甚至以为李珺悠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
却没想到她却一天一天数着日子。
不难猜到,在每个日夜,她依然对那个未能见到人世的孩儿魂牵梦萦。
师太显然没有料到有这番变故,闻言也有些错愕,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李一白。
毕竟李一白才是做决定的人,师太不能不考虑他的意见。
李一白不忍拒绝李珺悠,便点头答应了。
“这孩儿虽然没有福气降生在人世,好歹也是我的孙儿,想必他要是能跟自己的祖母在一处,也是高兴的。”
他低头沉吟片刻,马上有了决定。
他转头对师太说,“敢问师太一句,庵里能否为未降生的孩儿做长生牌之类的?要是有,我们想做一个,好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受香火供奉,早登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