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元成嗤笑了一声,“有什么样的大夫,能够比得上太医院的太医?”
“顾书,我知道你们家有权有势,我和义父都是平民百姓,比不上你们家,可如果你想随随便便找个大夫谋害义父,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他声音激动高昂,将来往行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顾书被他这激动的反应都弄得懵了。
这,怎么就到了要踏着他的尸体过去的地步了?
他着急地解释:“你别胡说八道,我姐姐医术很好的,在京城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我姐姐看病,义父一直不清醒,我才求姐姐来的。”
顾玉竹心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傻小子,对方这可不像是担心师父,反而像是在针对他们,说这话,没什么用啊。
果然,元成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底气越发足了起来,大声嚷嚷:“你姐姐是这位夫人吗?我是说呢,你怎么这么好心跑来看师父,原来你是想把师父作为练手的是吧,顾书,师父平日里对你也不错,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
随后,他又摆出一张不避强御,大义凛然的脸,“这位夫人,我师父,为了治理水患,殚精竭虑,便是比不上您尊贵,但我也不会让人动他一根汗毛。”
这种面对权贵,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模样让围观的人私底下一阵叫好。
顾玉竹甚至能听到那些窃窃私语的,说自己“草菅人命”的话语。
虽然很小很小。
她因为长着这张脸,又年轻,没少受到质疑,所以顾玉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话。
但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元成的态度。
但至于是哪里奇怪,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思索间,顾玉竹突然听到了宋成业冷冷地呼喝:“来人。”
顾玉竹震惊地扭过了头,“阿业?你这是……”
这是要用强权,可这样,不会引起民众的反感吗?
“你有信心,让他在这一晚上醒过来吗?”宋成业如此问。
被那双沉沉的眼睛盯着,顾玉竹的心头也不自觉地发沉,她咬咬牙,“当然。”
别说那人只是晕了过去,就算是个死人,她也得把人先弄醒。
宋成业颔首,“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他又转头吩咐着被自己呼唤过来的官差,“将这几个拦在帐篷门口的人,全都先扣押起来。”
官差们惊呆了
围观的官员们也惊呆了。
有官员忍不住劝说:“宋大人,这可都是工匠。”
宋成业冷酷到几乎不近人情,“一群拿不出主意的工匠,只会害了百姓的性命,本官只要元正醒来,他们在此阻止,就是耽搁全城百姓的时间,扣下!”
他的身份在这些官员的地位中几乎是最高的。
官差们不得不从,纷纷上前。
元正手底下的几个弟子很快就被刀架着脖子,被迫让开了。
“进去吧。”
耳边传来这么一声,顾玉竹才陡然回神。
她点点头,从顾守的手上接过医药箱,迅速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