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官员看到地上的人,心里头就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他们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已经站到了堤坝的边缘,再往三两步,就是那滔滔的河水。
对方这一扑,若是力道再大些,那掉进水里是妥妥的了。
再一看底下的滔滔河水。
这掉下去,当场就得被冲走,活下来的几率简直渺茫。
虽然这人明显是冲着宋成业来的,但一干官员还是无法容忍,厉声地斥责:“一定要将这人收押天牢,好好审问,看他究竟是谁派来的。”
“没错,这种人绝对不能放过,我们在这里治水,他们却在背后搞这种下九流的东西,真当该死。”
顾玉竹的目光一一地扫过这些官员。
这些人中,有和宋成业站在一起的,也有和宋成业站在对立面的。
现在,这些人却都是众口一词,同仇敌忾,根本看不出谁都异心。
难道这些人和这件事情都没关系吗?
顾玉竹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但她也总不能去揪着这些人的衣领问:是不是你。
于是她只得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宋成业倒是没有一点被害人的后怕,他冷冷地盯着地上那人,说:“先把这人压回去,如今水患是当务之急,不可因为这点小事而耽搁。”
又同其他人道:“我提醒一番各位大人,这河的下游是京城,我只能再等一晚。”
官员们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宋成业不理会他们,抓着顾玉竹的手,率先离去。
顾书,苏子奕以及萧盛几人连忙跟上。
官差们也将那行刺之人捆着一并带走了。
帐篷。
一进去,宋成业就吩咐人去打水,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顾玉竹不拘一格的坐到了地上。
他沉默了那么一瞬,语气微沉:“好端端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算这边堤坝冲毁了,京城地势高,也只能淹到外城,淹不到他们所在的内城。
但这里可不一定安全。
顾玉竹含糊道:“做了个梦,家里头的人都担心,所以我就过来了,你看,我这不是来得正好么。”
她一想,底气又足了,“你昨日就说这边堤坝冲毁了,怎么今天还没拿出个章程,这样下去真的能行吗?”
这话一出,屋内就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还是萧盛说:“工部的人已经想了不下五种办法,但如今的水流太湍急,想要修堤坝,没这么容易,昨日和前日大家都想了不一样的办法,也实行了,非但没有将堤坝修好,反而还导致不少人丧命……如今,若是没有拿出个具体章程,大家也不敢再派人上了。”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若是第三次还没有修好,只怕底下的人心就散了。
到时候谁还愿意去修。
顾玉竹听着也难受,她忍不住问:“这么多的工匠,还有工部的官员们,就一个好的办法都没有?一个能顶上的人都不行?”
“倒是有研究这些的。”宋成业声音沉沉,“但昨日,元正晕了过去。”
“元正?”顾玉竹眨巴眨巴眼睛。
这名字有点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