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此时也被追得心惊肉跳,那赤兔马快如流星,他多次分兵阻挡,才算将吕布拦住。
看到这一片芦苇荡,终于长出一口气,暗骂许攸老贼,这一口气跑了八十多里,人马死伤无数,简直是在鬼门关前摆战场。
往北狂奔一阵,焦触领命接应,见人马伤残极为严重,惊叹道:“颜将军不愧为主公心腹大将,诈败也是如此逼真。”
“放屁!”颜良双眼布满血丝,怒吼道:“快救文将军。”
焦触命人将文丑扶下马,见他抱着脑袋,手上都是紫黑色的血迹,还在痛苦哀吟,忙传军医救治。
吕布正追过来,见芦苇荡中竟有兵接应,心中一动,立刻掉转马头,向南而走。
曹性疑惑道:“淳于琼就在前方,为何向南?”
吕布冷笑道:“这芦苇荡中沼泽极多,可还记得公孙瓒良乡外中伏之事?某岂能上当?”
曹性醒悟道:“莫非这里面藏有伏兵?”
吕布大笑道:“管他是否有伏兵,俺从南部绕路拦截,此三人今日休想逃脱。”
并州狼骑向南包抄,刚越过一片芦苇荡,忽然里面乱箭齐发,前方骑兵滚倒在地。
“绕远些!”吕布大吼,拨开箭矢,继续从南部绕路。
人马远远避开芦苇荡,向南便是许多湖泊沼泽,无数小河从芦苇荡中流出,曲折纵横,在阳光下反射光芒。
有士兵不知情,当先冲入,人马立刻陷入其中,转眼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串气泡。
吕布忙命人将陷入淤泥的士兵救出,这一路上他们所向披靡,士兵却死于此地,怒火中烧,更发誓要斩掉颜良等人。
行至一片柳林,又有伏兵杀出,一将拦路大笑道:“吕布,你已中计,还不投降?”
此人正是文丑部将,奉命在此拦截追兵,将其引入沼泽地,看追兵浑身污泥,十分狼狈,想趁机立威。
“挡路者死!”吕布这一路上见了无数这样的伏兵,更不停留,拍马直上。
“放箭,放箭!”那人大惊,忙命士兵放箭,往林中退去。
骑兵速度极快,伏兵只放出一轮稀疏的箭矢,已经杀进林中,赤兔马如一道红光,掠过妖娆的柳枝,便追到那人身后。
“啊?你——饶命……”
那副将吓得魂飞魄散,不敢还手,只在马上绝望大叫,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
袁军丢盔弃甲往前逃走,吕布趁势追赶,方天戟左右挥舞,身后骑兵一拥而上,却未发现边上之人再次跌入泥潭,挣扎不起。
吕布追了一阵,发觉坐骑越走越慢,低头看去,竟又闯入一片沼泽地,大惊失色,急忙勒马回头,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身后草滩之中,到处都是挣扎的士兵,有些半截身子陷进去,挥舞手臂绝望叫喊。
咚咚咚——
就在此时,忽然芦苇荡中响起鼓声,伏兵尽出,从四面包围过来,乱箭齐发,射向自顾不暇的骑兵。
麹义自东面草丛中爬起,张弓搭箭瞄准吕布,大笑道:“吕布,汝中我家军师之计,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