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自失粮草,便急向袁绍报信,反被袁绍臭骂一通,说他治军不严,加之又被刘和嘲笑,心中忧闷,借酒浇愁。
粮草至少五日才能运到,干脆传令停止攻城,叫人马休整,每日只吃一顿饭。
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听到人喊马嘶,还未起身,亲兵冲进帐中,禀告公孙瓒袭营。
麹义急忙起身披衣,出帐看时,只见满营大火,到处人喊马嘶,惨叫不绝。
“麹义狗贼,休走!”正惊怒之时,烟火中一将催马杀到,正是公孙瓒。
麹义大惊,此时人马大乱,根本抵挡不住骑兵冲势,来不及取兵刃,上马便逃。
公孙瓒挥兵掩杀,转眼便杀出大营,麹义见追兵甚急,在马上转身,拿起衣袍做射箭状,大叫道:“看箭!”
公孙瓒深知麹义箭法了得,不敢贸然去追,勒马又杀回大营,田楷和范方边杀边放火,将整座营寨烧着。
袁军本就饿得气力不足,又无大将调度,溃不成军,月影之下,袁军沿河奔逃,死伤无数。
烈焰熊熊,照得天空通红,方圆数十里清晰可见,公孙瓒人马士气高涨,城外欢呼,城上擂鼓助威,一扫数月来的阴霾。
公孙瓒击败老对手,忽然又觉得自己尚能一战,传令人马加紧操练,随时准备反击。
天明时分,麹义带领残兵狼狈逃回大营,袁绍闻报大怒,便要将其推出斩首。
逢纪劝道:“未战先斩大将于军不利,念其往日有功,可暂免死罪。”
袁绍怒道:“麹义先被人劫粮,又被公孙瓒袭营,如此挫我军威,岂能饶他?”
逢纪叹道:“此战还是败在刘和身上,实与麹将军无关,这也怪前几日涿郡抓捕流民,阴差阳错将潜伏的细作也抓走,未能及时报信,否则岂能叫他得手?”
“刘和小儿不知好歹!”袁绍握拳骂道:“某为他报仇,他竟反来算计我,恩将仇报,岂有此理!”
逢纪言道:“公孙瓒出袭,实在出人意料,但也不过垂死挣扎而已,那刘和也只是仗着吕布狐假虎威,只需除掉吕布,一切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袁绍闻言恍然道:“元图所言极是,待我除掉吕布,看他刘和如何逞能?”
逢纪献策道:“今许攸之计将成,主公何不派麹义前去,戴罪立功?”
昨日许攸派人报信,自称说已有擒吕布之计,但只那几员将领不够用,担心被他逃脱,请再派大将支援。
袁绍微哼道:“只为对付吕布,便尽出我军中大将,未免小题大做。”
逢纪笑道:“伏虎不患无人可用,而患未得其法。吕布乃当世虎将,今子远既有伏虎之策,用全力未尝不可。”
“果真要如此大动干戈?”袁绍蹙眉,这未免也太给吕布面子了,显得他不会用兵一样。
逢纪点头道:“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若功亏一篑,岂不令人惋惜?”
袁绍这才下定决心:“元图言之有理,除掉吕布,某取幽州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