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办了!”刘和笑道:“田丰乃智谋之士,既肯奉命来劝我归顺袁绍,必以为我还像邺城那般平庸温和,碌碌无为,不足以成大事,是时候展示我们真正的实力了。”
……
范阳位于易水上游,与冀州中山、河间相邻,赵云领兵到此,每日操练人马,加强巡逻,以防袁绍趁机来攻。
这一日探马来报,袁绍遣使入境,欲助刘和灭公孙瓒为其报仇,由田丰带队。
赵云虽知刘和与袁绍结怨,但互通使者,也不敢做主拒绝,来人又是河北名士田丰,便亲自出迎,先将他接入城中,再禀告刘和决策。
田丰见赵云所部尽是白马,阵容肃整,杀气腾腾,由衷赞道:“赵将军昔日界桥雄伟犹在眼前,今日统领马队,不下于公孙瓒白马义从矣!”
当年界桥之战,赵云单枪匹马救下公孙瓒,又直取袁绍中军,当时田丰就在阵前,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赵云叹道:“昔日误认公孙瓒为英雄,今观所为,先生请先进城歇息,待某禀告主公,再往蓟城不迟。”
田丰见赵云进退有度,沉稳谦和,愈发赞叹是一员难得的大将,比颜良、文丑那些武夫强出不少。
只可惜又拜刘和为主,更决心要劝降刘和,将此人举荐给袁绍重用。
引车马进城,刚过吊桥到城门口,忽然远处马蹄声震,众人回头看时,只见城外一队骑兵正疾驰而至,尘土飞扬,气势汹汹。
城上守军并未示警,赵云便知是自家人马,微微蹙眉,抱拳道:“先生且稍待。”
将兵马转回,迎过吊桥,来人已到城下,竟是张辽风风火火赶来,看他神色不虞,疑惑道:“文远领兵到此,何不先派人禀告一声?”
张辽双眉倒竖,大声道:“主公不听良言,反将我调至范阳,即日便由我来守城,还禀什么报?”
赵云见他语气中透着委屈和不甘,忙问道:“发生何事?”
“哼,袁绍欺主公柔弱,竟遣使要来劝降,简直欺人太甚!”张辽怒气哼哼:“我力劝主公斩来使立威,他却犹豫不决,气煞人也!”
“你小声些!”赵云看了一眼身后,田丰他们都在城门口,被马队挡住,忙上前劝道:“主公此举,必有深意,又何必固执?”
张辽怒道:“袁本初好谋无断,亲信小人,赏罚不明,我等在邺城受尽委屈,如今正当扬眉吐气之时,何必给他好脸色?”
“文远息怒,文远……”赵云劝止不住,一脸尴尬,向张辽暗使眼色。
但张辽正在气头之上,只顾破口大骂:“什么狗屁四世三公,竟敢囚禁皇室宗亲,可见居心叵测。这要放在往常,必是抄家灭族之罪,竟还有脸来劝降主公,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云急得面色涨红,打马凑到跟前,指着城门低声道:“冀州使者刚到,文远要以大局为重。”
“啊?使者已到?”张辽大惊,伸长脖子看去,只见田丰等人也满脸震惊看过来。
“咳咳……”张辽干咳一声,梗着脖子大声道:“使者到了又如何?当着袁绍之面,我也一样如此说话,若非主公有令,今日便叫这城门上挂几颗人头。”
又从怀中取出令牌、书信交给赵云,抱拳道:“从明日起,我便是范阳守将,伱尽快将碍眼的闲杂人等带走。”
说完话挤开愣神的赵云,带兵先进城,田丰等人看张辽满脸杀气,纷纷避开一旁,神色惊慌又尴尬。